接着我俩去吃了拌面,然后往教学楼走。一路上我感觉周围不断有视线聚集在我和我室友身上,并且伴随着特别低沉的窃窃私语。我猜想很多人估计都很好奇我和我室友怎么会同时出现在一起的,毕竟我这个不学无术的学渣跟他那种高冷男神学霸完全不像是一路人。
走进教室,我俩挑了个比较靠后的位置坐下了。我室友坐在我右手边,把书翻开来看了看。他这人看书的时候还有戴眼镜的习惯,看上去文绉绉的,很像是个斯文败类。我忍不住戳戳他的手:“哎,你还有近视眼啊?深不深?”
“一两百度吧。”他瞥了我一眼。
我伸出两个指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这是几?”
他一脸严肃:“三。”
“去你的,逗我是吧!”
他笑了笑:“行了,把你的两根猪蹄子收回去。”我悻悻地哼了一声,移开视线,正好对上前排转过来的两个妹子如饥似渴的眼神。
我:“???”
只见那两个妹子眼冒绿光,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我室友,并且不断交头接耳,并且发出桀桀怪笑声,像是两个狼外婆在讨论怎么烹饪小红帽最合适。沐浴在她们火热的眼神中,我不禁惊出一身冷汗:“现在的妹子……真热情啊……”
一直等到老师走进教室,这两道目光才收了回去,我也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开始集中Jing力听课。但很不幸地是,由于前面的课程空缺太多,我完全听不懂这个老师在扯些什么天文故事,五分钟之后,我成功地开始发呆。
我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划划手机,一会儿翻翻书,仿佛不动一下就不舒服。我室友在一旁非常安静,他一边记着笔记,一边全神贯注地望着黑板,对我的举动置若罔闻。一看到他如此认真严肃的表现,我也忍不住收敛了动作,学着他正襟危坐。
“听不下去就算了。”我室友在一旁压低了声音说。
“我都听不懂……”我有点委屈地回答。
他轻声笑了笑:“猪,你连书都带错了。”
“咦?”
我望着桌子上崭新得没翻开过几次的课本,又看了看室友写满标注和有折角的课本,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一样之处。
“这节是数据结构,”他凑过来,低低地在我耳边说道,“你带成数据库了,傻子。”
我只感觉右耳被温热的呼吸抚过,整个人从头到尾打了个冷颤。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用右手挡住烧起来的耳朵,一边不是滋味地想着:“这就是所谓的低音炮?怎么连声音都这么好听啊……”
我不好意思再打扰认真学习的室友,于是双臂一伸,伸了个懒腰,准备开始睡觉了。
没想到大概是昨天睡得太充实,趴了一会儿也完全没有任何想睡过去的欲望,再加上早晨的阳光还是蛮刺眼的,我忍不住把头拱来拱去,换了一边,背对着室友。这时,刺眼的光突然暗了下来,我悄咪咪地睁开眼睛一看,有一本书立了起来,正好挡在了阳光的必经之路上。我心里顿时被一股热流包围,有种忍不住想跳起来抱着我室友亲一口的冲动。
我心想我要是个妹子我就非他不可了,可惜我是个直男,唉!
没想到我这趴着趴着一会儿竟然又睡过去了。
这次的梦更清晰了,我仿佛置身于一片焦土之上,四周尽是哀鸿遍野,流血漂橹,磨损的长枪剑矛被随意弃置。目光尽头是一座尸体堆积成的高山,我忍不住仰头望去,惊讶地发现尸山的最顶端似乎站着一个人,他正用一把长剑苦苦支撑着身体,看上去遍体鳞伤,非常凄惨。我随风向上飞去,飞到他的面前,定睛一看——这又是我室友!
啥玩意!为什么白天见你晚上见你梦里还要见你啊!我差点破口大骂,这是要强行掰弯我自己吗?
我室友也看到我了,他一怔,露出一副很罕见的、手足无措的样子,拉扯着自己身上破碎的布甲遮挡伤痕,又理了理凌乱的长发,把手上的血污抹在衣角上,最后小心翼翼地朝我伸出手,眼睛里满是眷恋。
我毫不犹豫地把手递给他,他紧张的表情一下子舒缓了,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来。他这副样子顶多只有十七八岁,倒是颇有少年气的,我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心里十分得意自己占了便宜。
没想到他这个小狼崽子一把抱住了我,把我锁在他的双臂之间,然后把脸慢慢地凑了上来,越离越近越离越近……我面对此情此景,竟然呼吸一窒,身体自己很诚实地闭上了眼睛!
当两张脸还差几公分就要负距离重合的时候,一阵钝痛在我脑袋上炸开。
“猪,下课了!”
“槽!!”我吓得一下子从座位上蹦起来。我室友拿着刚刚用来拍我头的课本,迷茫道:“怎么了你?睡傻了?”
我谜之不敢面对他的视线,侧过头尴尬地笑了笑:“做了个……梦。”
做完这个梦之后,我再次面对室友时感觉有点尴尬,话也不怎么说了,就默默地跟在他后面,呆呆地望着他的后脑勺。主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