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央荷大呼一声,把倒在地上头发凌乱的王后扶起来。
王后的眼泪直直滑下来,央荷安慰道:“您先梳洗梳洗吧,大王也只是一时气话,过几日想通了必会明白您的苦心。”
“去把闻喜找来!”王后颤抖道:“他好大的胆子,竟敢违背本宫的命令!”
“是。”央荷使了眼色,木荷只得依从,待闻喜来了,刚刚行了礼,便被王后甩了两个耳光,“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刺杀大王!”
“娘娘这是何意?奴婢万万不敢行刺大王,派去的罗素姑娘是闻家死士里最靠得住的,一定不会失手。”
“大王亲口所说,岂能有假?”王后目光凌厉,“是不是父亲的命令?难道他真的要置我于不顾?”
“王后怎能如此猜忌大人?您是闻家唯一的千金,大人决然不会做出此事。”闻喜重重地磕头,直到头破血流,“况且,此事大人并不知情。”
王后冷静下来,望着闻喜,再也说不出话来,央荷冲闻喜使了眼色,那奴才才匆匆忙忙地下去了。只听着王后凄惨道:“大王日后再不会信我,他定会······”
“王后!”央荷跪地安慰道:“大王与王后情深义重,否则当年也不会违背先君的意思娶了您,况且有太子在,这宫里谁还敢对您放肆了不成?那玉夫人,我们再找机会除了便是!”
明瑟宫里,姜国的国君坐在清蘅的床前,叹了口气道:“行刺之事寡人已经查明,是王后所为。”
清蘅眉头皱了皱,良久才道:“是因为我?所以·······所以王后才对大王动了杀心······是不是?”
“你别多想。”宋熙叹了口气,“自从弃疾去后,寡人就有些不认识王后了,她的性子确实变了许多,这次竟然和梁国人勾结起来,想来是要杀了寡人来让重梧承了王位!”
“梁国人?”
“王后是陈国太宰的千金,寡人年轻时游历梁国,与王后相识。”国君回想起往昔,神色里混杂的柔和与狠戾,甚至他自己都不曾发觉,却尽落清蘅眼里。
清蘅没有打断国君回想往昔,因为她也想起了很多往事,小时候在九嶷山的卓着峰遇见那个人,现下想来,那个人或许也早就知道她是千葉族的圣女,可是这些因都不重要,他缘何接近她也不重要,她向来看得开,若是结果是好的,不在乎过程有多龌龊。
清蘅生了病,自然不能侍候国君,国君吩咐了两句,又喂了她吃药,便离开了。清蘅躺在床上,望着国君的背影轻轻笑了,待宋熙出了屋子,她才冷声道:“最受宠又如何?就算受了伤,还是因为他,他也不会多做停留。”
香织听了这话,忙道:“大王明日定会还来看望夫人的。”
“铃烟呢,怎么一直不见她?”清蘅问起来,铃烟大概巴不得她能死了。
香织环望了屋子一眼,“奴婢也不知道,刚才铃烟姐姐还在。”
清蘅皱了皱眉,只说自己想一个人呆着,让香织出去候着。她想着铃烟这些时日,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安。
铃烟此刻就在鸿宁宫里。
浣竹端了茶来,像铃烟使了个眼色,对重梧道:“今日铃烟姑娘来了,为何殿下还是闷闷不乐?”
重梧一直垂首看书,听了浣竹的话抬起头来,望着白纱覆面的铃烟,只是摇了摇头道:“铃烟姑娘身子不适,日后便不要劳烦她了。她的伤寒至今未愈,如今失语了,我倒是有些愧疚了。”
“殿下这是哪里话。”浣竹把茶放下,“去了临泽城一趟,铃烟姑娘日日都在记挂着您,好不容易今日得空来见您,怎的您倒是爱答不理的。”
重梧皱起了眉,放下手中的书卷,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心里藏着很多事,所以你不愿说我也不多问。只是你这样病着,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盼你能快些好起来,不要像我······”
铃烟听了这话,有是点头又是摇头。重梧道:“我很想念你唱的歌,就像当初在梅林里······”
“殿下!”浣竹急忙插话道:“时候不早了,铃烟姑娘也该回去了,明瑟宫的玉夫人还病着,只怕那里也需要人。”
“可铃烟也病了。”重梧皱着眉。
“殿下放心,奴婢再去请医官好好诊治。”浣竹向铃烟使了眼色。
铃烟站起身来,行礼向重梧道别,浣竹跟着铃烟出去,待离得鸿宁宫远了,在一片松林之下,浣竹道:“下次再来,你便可以说话了。”
“殿下好像,不大希望我来。”铃烟怯怯道。
“殿下自然已然察觉出异常,下次你再来时,便说伤寒让嗓子受损,致使声音变了。”浣竹有些不耐烦,她冷声道:“殿下曾言可助‘铃烟’姑娘离开晋阳城,她不能离开,你不是她,你可以离开,以后再也不要回王城了。”
“我不能走!”铃烟急忙低声喊道,“奴婢绝不能离宫!”
“怎么,你不会真的妄想做殿下的夫人吧。”浣竹抬眼瞪着她,果然她也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