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熙说喜欢他,观谨言从头到尾一点都不信,就好像他父亲为了赚钱变得极度虚伪,就如同他母亲,为了骗他回国说自己得了重病,观谨言从小到大都活在谎言里。所以蔡熙说喜欢他,观谨言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可蔡熙说喜欢他,观谨言又不可抑制地得意起来。
他蹲**,裤子的面料质地优良,擦出华丽的声响。观谨言的衬衫挽到关节处,伸出小臂用手掐住蔡熙的下巴,居高临下轻浮地问:“有多喜欢?”
蔡熙跟别人相处向来是牵着不走,打他倒退。
观谨言问他“有多喜欢?”蔡熙想都不想,直接把观谨言的手打掉,语气完全不耐烦:“我发现你这人是不是有病,都说喜欢你,喜欢你,还要问。什么有多喜欢?形容词可以衡量吗?我加个“很”在前面,说很喜欢你,“很”有多“很”啊,没有概念好吗。”
“你要是问我你身上有多少钱?”蔡熙醉醺醺地翻兜,兜里啥都没有,他抓了一把空,又不甘心地攥住观谨言的手,“我能说我兜里有100块钱,但我能说我有“100”喜欢你吗?”
“跟老时那么久,连形容词不确切都不知道。”蔡熙这嘴是闭不上了,“以后你跟老时做新闻可要天天挨骂了。”
“是了。”观谨言把手挣脱了出来,跟蔡熙叫起了真,“我信你喜欢我。”
“说吧,你那什么行动表示喜欢我。”
“冬天到了。”蔡熙想了一会说:“哥打算给你买件儿貂儿。”
“别家的小孩穿,可能就是个带毛的小家雀儿。”蔡熙打趣观谨言,话还没说完先把自己逗的不行,“我们谨言不一样,一米九几的身高,穿上就是个座山雕。”
蔡熙坐在地毯上抱着空酒瓶笑的丧心病狂,还要学东北人讲话:“哎妈呀,观谨言穿上貂儿,我趴门缝一瞅,害挺好看。”
观谨言想也没想给了蔡熙一嘴巴,骂了句:“你妈的。”
“你才妈的!”蔡熙腿脚不稳当地站起来,一口气骂了观谨言好几遍,“你妈的你妈的你妈的!”
“你能学会温柔一点?”蔡熙抱住观谨言的大腿,打了个酒嗝,“你再这样,我可不要你了噢。”
室内昏暗,有风从敞开露台的玻璃门窜进来。观谨言没有接蔡熙的话,雾城夜里繁华带来特有的喧嚣,从地面升到三十二层,顺着窗子飘进来,声音渐渐地变得不真切。
蔡熙偏头眨眨眼,他的身后是深海一样黑的天空,以及城市里显少出现的星子。
蔡熙的眼睛,比星空亮。
观谨言起了作弄的心思,他细长有力的手指挑着蔡熙的下巴,哄诱他:“观谨言哪里不如那五个小男孩?”
观谨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在蔡熙醉酒的这个夜里,流窜的空气好似掺满不小心在酒窖里开了封的经年陈酿,撩拨着人的心脏,连理智都要消退七八分。
蔡熙看着观谨言嘴角牵出得笑,生生地看出了一点媚态,观谨言存心勾引蔡熙,他凑近了一点又去咬蔡熙的嘴角,难得声音低沉温和地问:“观谨言到底哪里不如那五个小男孩?哪里不如宋玉氓?”
“熙哥,你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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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我。”蔡熙动了怒,“宋玉氓腰好…… 声音也好…… 都挺好的…… 你们棋逢对手…… 不相上下…… ”
“你他妈的别压着我…… ”蔡熙一边在观谨言手底战栗,一边喘息着挣扎,“太沉了…… ”
“棋逢对手,不相上下。”这两个瞎用的成语,让观谨言彻底地冷脸。
他敛了脸上的笑,将蔡熙的睡衣打了个死结,寒声说:“让你说,真他妈的敢拿我和那些下三滥比。”
“去你妈的吧。”观谨言把蔡熙绑好了扔到地毯上,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在地毯边上,低头看地毯上挣扎的蔡熙。
短暂的沉默后,室内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熙哥。”观谨言纤长的睫毛低垂着,Yin冷缓慢地说:“我给你个机会,重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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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下一点身子,他的尾音轻飘飘的:“求我,或者重新说一次…… 。”
——见微博@一粒小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