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播厅里灯光不是很亮,工作人员在正式录制前调制设备。这会才上午十点多一刻,距离正式录制的还有四个小时。
蔡熙在演播厅靠墙的门口面无表情地站着,戴小刀带着观众组的人在隔壁体院馆里,等着观众出示短信发入场门票,美美在忙,编剧组在采访厅架设好镜头,做采访。蔡熙抬脚往采访厅走,路过的实习生叫他熙哥,他也只是没什么表情,点个头实意听到了然后继续往前走。
演播厅往采访室去,蔡熙要经过一条没开灯很黑的暗道。
他走过的暗道的时候,有人轻轻地拉了他一下。
“滚开,别拉我!”蔡熙以为拉他的人观谨言,也只有观谨言敢这样拉他。
蔡熙猛地一下子甩开了那人的手,墙壁的地方传来“砰”的一声,蔡熙不管他,手插进兜里,抬脚走掉了。
墙壁处传来轻轻地啜泣,随之而来的是带着鼻腔叫他的声音:“阿熙,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蔡熙脚步一顿,赶紧转身走回来。
“我看错人了。”蔡熙的眼睛渐渐地适应了黑暗,俯身蹲在宋玉氓身边,“对不起啊,摔到哪里了?”
宋玉氓坐到地上,垂头不说话。
“撞到哪里了?”蔡熙没了不耐烦,是询问家里小辈的语气,“给熙哥看看,摔倒哪里了?”
宋玉氓的手紧紧地把着膝盖不肯松开。
“你听话。”
宋玉氓嗓子发出的声音混沌,肩膀都发起了抖,“摔到……膝盖了。”他的声音可怜巴巴的,像是隐忍什么一般的喑哑。
“给我看看。”蔡熙也不管周围的人路过他们,反正走廊里黑漆漆,没人能看清他们是谁。
“我…… 我走不动了。”宋玉氓把手放在揉他膝盖的,属于蔡熙的手背上。
蔡熙觉得这样不太好,想着赶紧抽手,宋玉氓不让。他抓着蔡熙的手,说:“阿熙,我腿好疼。”
宋玉氓穿的是短裤,应该是还没有做妆发换衣服,直接裸着一条腿,偷着跑了出来。宋玉氓像是疼的很严重,蔡熙手心抓着那条腿还在轻轻地抖着。
蔡熙迟疑了一会,单膝跪在了地上,把工作人员穿的外套脱下来,蒙盖在了宋玉氓头上。然后背对着他,蹲下 | 身子。
宋玉氓鼻尖儿一酸,偷地雷造型一样跟从前似的爬到蔡熙的背上。宋玉氓虽然瘦,但毕竟是个成年人,重量还是有的。蔡熙昨天晚上折腾了一宿,猛然一起身,隐秘地方痛的他差点摔了一个趔趄,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扶住了墙缓缓了好一会,才背着宋玉氓往停车场走。
走廊里很暗,偶尔有人经过他们。宋玉氓乖乖地趴在蔡熙身上,把侧脸放到蔡熙的肩膀上。一直哭,一直哭。
“怎么哭了呢?”蔡熙背着他走出了演播厅大门,外面天光大亮,太阳那样热,烤干了宋玉氓的眼泪。。
蔡熙侧过头,看宋玉氓头上衣服捂的严实。确保他不会被别人认出来,才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没什么,就是…… ”宋玉氓想了一会才说,“撞的太疼了…… ”
蔡熙的把他往身上颠了颠,语气冷静透着关心,像邻居家的大哥哥,他说:“宋玉氓啊,你要长大了,你是个大明星了,怎么还这么娇气呢。”
宋玉氓抱着蔡熙的脖子,也不管周围走过的人,“我没有娇气,我就是喜欢你啊,我就是一直一直都好喜欢你,你干嘛总是拒绝我。”
到停车场要路过体育馆,有观众组的人跟蔡熙打招呼,问他背的人是谁。
蔡熙皱眉,寒暄一样地说:“编剧组的小姑娘摔到腿了,我背他去打个车。”
那两个人像是很关心的样子,又说:“要不要我们两个人搭把手,帮你背过去?”
“不用了,你们先忙,没两步路。”蔡熙说完就背着宋玉氓往停车场走,他把宋玉氓塞进车里的,坐到驾驶位置给宋玉氓扣上了安全带,“都是过去的事了,往前走吧,什么爱不爱的,你再说这种话,我不会再见你。”
蔡熙同宋玉氓说话,一双眼睛却盯着体院馆门口站着往他这车里方向看的高个儿看。
“是因为那个人吗?”宋玉氓鼻尖红红的,眼睛盯着蔡熙的手腕。
“哪个人?”
“昨天…… ”宋玉氓说不出来观谨言的说过的话,他也不知道那头接电话的人是谁,缓了一会才咬着牙开口,“就是…… 就是昨天接你电话的那个…… 嘴里还说…… ”
“还说…… ”宋玉氓嘴唇都被自己咬红了,也没能重复出观谨言昨天说的话。
“不是。”蔡熙情绪有了波动,好半天把目光从体院馆门口收了回来,开车往宋玉氓住的酒店走。
“你怎么偷着跑来演播厅?”蔡熙岔开话题,“小程呢?”
“他不知道。”宋玉氓眼神乱瞟,像是想要把蔡熙整个人看个遍体,闷闷地说,“我就是想见你,阿熙,你不要讨厌我。”
蔡熙转动方向盘,安慰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