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现你迷了路,接着找到了路,然后顺着方向欣喜的往前走,到底了发现那是个死胡同,目的地就在眼前,你甚至能听到隔着墙的海浪声,但就是过不去。这就是蔡熙的处境,他知道观谨言不爱他,也不想爱他,他对自己好或许是因为他想同他上床,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变态占有欲,或者七七八八的他想不到的原因。
只蔡熙是不一样,他喜欢观谨言,想同他谈一场正正经经的恋爱,观谨言永远不会松口,两个人的诉求从来都不在一个层面。
蔡熙不是没有强求过,他强求过那么多次,从来,哪怕,一次观谨言都没有松口过,所以现在蔡熙不想强求了,他把越过界限的脚收了回来。
“你今天很平常。”蔡熙笑着说。
“什么?”观谨言滚动可乐罐的手停了下来,眼神盯着蔡熙雪白的脖颈,像是没听清。好一会他又道,“熙哥,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没什么。”蔡熙摩挲着观谨言的指节,坐直了笑笑,默默地咽下心里想后几句话:我不能改变喜欢你,但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但我选择相信人性。人都是博爱的,让观谨言变成从前认识的美院大长腿,或者音乐学员唱歌好听就好了,那样观谨言就没什么特别了。
会议室门被推开,蔡熙赶紧松开观谨言的手:“什么事?”
“熙哥,台里领导开会。”
蔡熙闷声说:“知道了。”
“就是很平常。”蔡熙关上会议室门对不解的观谨言又重复了一遍,这话不仅是说给观谨言,更是说给自己。
从那以后,蔡熙的私人生活变得丰富多彩起来。如果台里要放假,放假的前一天,蔡熙绝对在酒吧街,和发小从夜里玩到凌晨。
要说圈子里不挣钱在广电上班的,也就蔡熙这一人了。蔡熙从小是标准富二代,交往的人非富即贵,玩的好的哥们儿长大后,要么自己开公司,要么挂名父亲企业,总之脑子里成天都是钱。蔡熙是里头唯一在广电当民工,不跟家里有任何业务层面牵扯的人了。
所以蔡熙的圈子一向分的清,私下活动基本跟发小一起,上班日交流就只限于同事。陈东维以前总是调侃他这样下去,会不会Jing神分裂。
解放西街,夜里热闹。蔡熙这周最后一次加班,下了班往停车场走,人还没有走到车跟前,被观谨言拦住了。
他见到观谨言开心也是真开心,见到自然开心。难过也是真难过,见一面少一面永远没有未来。
就好像观谨言早晚会离开,而蔡熙只能想着能在观谨言成为别人丈夫之前,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观谨言同别人没什么两样,都是停留在表面,走不进自己心里,他会在观谨言恋爱之前,先厌烦了他,碰一下都恶心的那种厌烦。
他永远,永远,永远不会承认那是他不问缘由的陪伴。
“我等你很久。”观谨言声音低沉着。
蔡熙看到观谨言身边的垃圾桶,里面新丢进去一堆烟头,牌子是观谨言习惯抽的牌子,他粗略地数了一下,差不多有小半盒。
蔡熙也颠儿出一支烟来,点燃了,吐出的烟雾喷在了观谨言脸上,“等我做什么?”
观谨言背着地下车库昏暗的灯光,哑声问:“连着三周,每个周五你都去哪了?”
“吃吃饭喝喝酒呗。”蔡熙的尾音轻飘飘的,像是在说同自己不相关的事情他也不看观谨言,两三秒以后又补充一句,“上班烦死了,放假总要闲逛才能回血。”
蔡熙抬脚,拧着眉头做势要走。
“熙哥。”观谨言走到蔡熙身后,用胸膛抵住了他的后背,温热的体温透过衬衫晕在观谨言的胸口,属于蔡熙的清爽味道,他抱了个满怀,观谨言喉咙滑动,又问,“你到底去哪了?”
他的车停在墙角,蔡熙又下班下的晚,这会角落里根本没人,蔡熙在观谨言怀里挣了两下,没挣开,就粗着嗓子说:“你妈的,你松开我!”
观谨言不松开。
“linx,linx行了吧!”这观谨言一个劲儿的问,要把蔡熙烦到头掉,耐心都烦没了。
“那是哪儿?”
蔡熙是真的服了观谨言,连雾城排的号的酒吧都不知道。不知怎么,蔡熙眼前浮现了那天,他们在十字路口,他问观谨言去哪里,观谨言拿着手机茫然地站了那么久,连想去做什么都不知道。也许观谨言的前二十几年,都没有怎么好好玩过。
他向来吃软不吃硬,观谨言说一句他就会心里泛起钝痛,蔡熙强迫自己压抑住这种情绪,拍了拍捆着自己肩头的手臂,声音和缓了不少:“就是一家人挺多的酒吧。”
“你今天还去吗?”
“啊?”
“现在去吗?”观谨言问他。
“去。”
“哦。”观谨言的胸口离开了蔡熙的后背,又扯着蔡熙的手腕上了自己的车,他说,“我得跟你一起去。”
观谨言不说自己想要跟蔡熙一起去玩,而是说“我得跟你一起去”。这样的话听起来不像是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