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熙坐到副驾才发现观谨言又换了一新车,一辆蔡熙没有见过的迈巴赫。
雾城秋季雨水并不太多,几次下雨都赶在蔡熙和观谨言同处一隅,像是预兆什么一样。雨水打在车窗上,噼啪作响。观谨言右打方向盘,侧看蔡熙,表情似是不悦:“下雨天不好好在家待着,非要出来玩。”
蔡熙歪在座位上,不耐烦地回了句:“好好开你的车得了,是你非要跟着,哪那么多事?”
观谨言小臂修长,腕上松松地套着一块运动表,把在方向盘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他看了蔡熙两眼,最后把视线投到正前方。
这会已经是深夜了,两侧的路灯很亮,车流也很亮,观谨言却觉得说不出的压抑,就好像他要抓不住重要东西一样的无可奈何。他又忍不住转头看蔡熙的侧脸,很漂亮,清爽的漂亮,观谨言不想忍了,他空出一只手,去抓蔡熙的手指,蔡熙不让他抓,他就用了很大力气。
蔡熙皱着眉头,骂他:“观谨言,你是不是有病,用那么大力气,疼死爹了。”
观谨言却在夜里笑了,有些凄凉更多的是蔡熙看不懂的带着禁锢的压抑。
观谨言转了个弯儿,把车停在距离酒吧远一点的停车位上。蔡熙抬手作势去解安全带,观谨言却倾身压了过来,一手用力地攥着蔡熙的手指,一手放到蔡熙胸膛上面,隔着薄薄的胸膛抚摸着蔡熙跳动的心脏。
雨水不大,打在车窗上,车里静谧,观谨言把脸拱到蔡熙的一侧脖颈上,手更用力的攥蔡熙的五根手指。
蔡熙喊疼,他也充耳不闻,最后五根手指被观谨言握的麻掉了。
观谨言不讲话,蔡熙也不再讲话了。
他们能闻到彼此的味道,观谨言张开嘴,用牙齿狠戾地咬蔡熙的侧颈,啖血吃rou一样用力。
蔡熙不懂观谨言,痛的难挨了,就用右手狠命地抓观谨言裸露的小臂。
外面的街道shi漉漉的,车旁边三三两两有人走过,环卫工来不及打扫沥青路上满地的黄叶,风偶然吹过,刺骨的凉。
车内的两个人发了狠,都不说话,像是在较劲,蔡熙抓观谨言的手臂狠命的抓,观谨言咬蔡熙的侧颈,用蛮力将他死死按在车位上。
各怀心事,车内空间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仿佛让对方痛,自己的压抑就能减少几分,他们都是走进死胡同的人,太难受了,难受到要对方疼,自己才觉得好受。
观谨言尝到了血的味道,身体一滞,松开了蔡熙。
蔡熙长喘了一口气,低头兀自解开安全带。
又是一片宁静。
观谨言替蔡熙系好扣子,靠到椅背上,按开了车玻璃。窗外shi冷的风灌了进来,头脑清醒了不少,一支烟时间过后,观谨言先开了口,他说:“下车吗?是不是该进酒吧玩了?”
被雨水打shi的地面,在繁华的灯光投射下亮闪闪的。往酒吧里进的短裙女孩,高跟鞋往水坑上一踏,冰凉的水汽就顺着小腿爬上去,激起一阵鸡皮疙瘩,shi冷刺骨。
走在前面的蔡熙忽然转过头,他背对着硕大的酒吧招牌,笑容在灯光里显得有些痞,他说:“观谨言,时间太早了,里面又太吵。我们先不进去,现在刚好去便利店喝一杯饮料,等一下再进,不着急。”
观谨言不疑有它,只答了句:“好。”
便利店不远,在酒吧左侧两百米左右的地方。蔡熙走在前头,高个子的观谨言在后面跟着。店里面积还算大,人流量自然也就大。
蔡熙本来想要两杯冰美式,转眼看观谨言穿的少,就改成两杯热摩卡。
外面的雨水更大了,两个人坐在椅子上对着窗子喝热摩卡,背景人来人往,有人喝多了,买瓶饮料也要闹,也有女生偷偷补妆,趁着没有补口红大口咬嘴里的饭团,还有男的揽住漂亮的女孩子,结账的时候,捎带脚拿一盒避孕套结账。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故事,各不相干,蔡熙不管别人,探身仰头在和自己并排坐的观谨言嘴角亲了一口,然后大大咧咧地说:“我去上厕所,很快回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观谨言点头,漆黑的眼珠跟在蔡熙转。
蔡熙起身迈脚,距离椅子刚好一步,观谨言忽然拉住他的袖子。
蔡熙身型一顿,这一次,他没有甩开,而是拍拍观谨言的手背,无所谓地说:“你看看你,我等下就回来找你,只是去上厕所而已。”
“熙哥。”观谨言说,“那你快去快回。”
“好。”
“你先松开我的衣服。”蔡熙低头,含糊不清地自言自语,“省的你再说我甩开你第三次。”
观谨言松开了蔡熙,蔡熙走出门,过马路的时候,还朝着便利店的镜子对着观谨言挥手。
他直走过马路,然后转弯,那是酒吧门外的长椅上,蔡熙看了一眼,坐了下来。
“观谨言,我要丢掉你了,我得试着走出来了。”蔡熙垂眸自言自语,他的身影被酒吧的放置的装饰树很好地遮挡住了,他能看到马路对面便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