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明亮但并不温暖的阳光穿透浅色的纱帘,照到卧室床的上半部分。蔡熙的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面动了动,人醒了。
他用手背挡着光,不耐烦地说:“观谨言,下去把窗帘拉上。”
过了好一会儿卧室依旧安安静静,没有拉窗帘的声音。蔡熙闭着眼动了动试图坐起来,腰部被人沉沉的压着。
蔡熙把手伸进被子东一下,西一下地摸索着,最后在自己腰上摸到了观谨言枕在自己腰上的头。他把被子掀起来,看见观谨言在被窝里抱着自己腰,长长的眼睫低垂着睡的特别好,蔡熙不管他,薅观谨言脸皮:“醒醒,把窗帘拉上。”
“嗯。”观谨言从床上爬起来,踩着拖鞋缓慢下地把窗帘拉上。又回头瞧了一眼蔡熙,把窗帘稍微留了一条缝隙,光可以通过这条缝隙晒进来,但又照不到蔡熙。
弄好了观谨言爬回床上。床垫一下陷,蔡熙就翻了个身,背对着观谨言。
观谨言从蔡熙身上拉过被角,把自己盖住。
观谨言被蔡熙叫醒了,就睡不着了。他从来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很小的时候,他接受的教育就是没事躺在床上就是浪费时间,睡够了就要起床,呆在床上会浪费时间。日要有日计划,周要有周计划,醒了就要去执行要做的任务。
蔡熙睡起回笼觉,观谨言却不太能躺住,他有点焦虑的罪恶感。生活习惯告诉观谨言,现在马上就该起床,可他看见呼吸均匀的蔡熙,就想和他一起睡懒觉。
“熙哥睡的很好。”观谨言自言自语,他伸手扣住蔡熙的肩膀,搬着蔡熙翻了个身,面对自己。
观谨言伸手去摸蔡熙光洁的额头,直挺挺的鼻梁,继续往下他按住了蔡熙丰满的唇。大概是痒了,蔡熙伸手把他佛开了,观谨言凑近了在蔡熙的唇上亲了一口,然后也学着蔡熙闭上眼睛,睡起回笼觉来。
他本以为自己不太能睡的着的,可没一会他就失去了意识,和蔡熙一起睡到日上三竿。
观谨言再醒来,是被痛醒的。他睁开眼睛,先是看到很亮的阳光光束,待到眼神聚焦,观谨言就在光束里看到了蔡熙,他正坐在床边拿着棉签,神色安静地替他处理额头上的伤口。
大抵是太认真了,蔡熙给观谨言黏敷料的时候,才发现观谨言醒了。弄敷料的手一顿,一下子按到敷料下面的伤口上,应该是很疼,因为蔡熙在观谨言的漂亮眼睛里看到了水汽。
蔡熙糙惯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就像小时候哄自己妹妹似的,在他额头上吹了吹,恶狠狠地说了句:“没事了。”说完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对观谨言这么好,赶紧补了句,“你看你那娇气样子,老爷们都皮糙rou厚的,就你跟个大小姐似的,丢人不丢人。”
昨晚吵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蔡熙拿着棉棒防备地看着观谨言:“等下你不要发疯。你要是再发疯,就给我滚出家去!”
观谨言不答话。
蔡熙就皱着眉头,恶声恶气地问:“听到没有?”
观谨言坐起来,边套衣服边说:“知道了。”
“今天不会吵架。”
不吵架的后果就是俩人坐在地毯上,拿着棉棒互相处理伤口,蔡熙身上好几处被观谨言咬的出血,有的伤口还挺深,尤其是脖子上,有一块都结痂了。观谨言身上也好不了多少,俩人坐在地毯上,一人一根棉签,只有中间的放着药水,棉棒上涂干了,就去沾一下。
蔡熙疼的直抽气,他骂观谨言你是不是数狗的,咬这么狠。然后手上用力,观谨言胸口疼的闷哼,手没有准头,条件反射按在蔡熙的伤口上,蔡熙疼的又开始骂人,恶性循环。
涂药的过程,鸡飞狗跳的,俩人差点又开始大打出手。
弄好了,蔡熙摊在地毯上,踹身边躺着的观谨言:“去给我烧饭,我想吃饭。”
观谨言不说话,两三秒后,猛地从地上站起来,然后抓着蔡熙的手,他说:“熙哥,出去吃吧。”
这还是观谨言第一次张嘴说自己想做什么,蔡熙微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他,嘲笑地说:“上一次我问你出去玩想干啥,想吃什么,你都快想二十分钟了,都不知道想吃什么,玩什么?”
“这会叫我出去吃。”蔡熙坐起来,仰头看观谨言,“你想出去吃什么啊?”
“你不会想要拉我去大马道上喝西北风吧?”
观谨言把蔡熙拉起来,然后把他推到洗手间里,不悦地说:“我知道我想吃什么,你陪我去吃泰国菜。”
蔡熙不讨厌泰国菜,倒是对观谨言学会了要求感到新奇,他在洗手间里一边洗脸,一边觉得观谨言这个崽子好像有点接地气了。
观谨言看到蔡熙扔到沙发上的风衣。他隐约记起来,昨天晚上罗灿走的时候,蔡熙好像送了一件他的衣服,还有一沓子钱。
观谨言想了想,把证件抽了出来,然后把钱包放在客厅的沙发下面。
观谨言和蔡熙都还算识趣,对晚上吵架的事情都避而不谈,饭吃的倒还算安静,主要是昨天下午,晚上今天上午,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