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熙站在门口,立在观谨言后头,看他开门,自己则是左右两侧打量着。
他问:“不是说是公寓吗?这怎么房子变成小别墅了?”
“观谨言,太夸张了,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晚上闹鬼看你咋办?”
门应声开了,观谨言拉他进门,然后把整两层的灯全部打开:“怕吵。”
蔡熙进了门这才打量起他的家来。
大,空旷,整洁的有点像样板间,这是蔡熙对他房间的印象,观谨言抓着他先去衣帽间,把从蔡熙那打劫来的风衣挂好。
说实话这还是蔡熙第一次看到这么整洁的衣帽间,左侧挂着的衣服是运动服衬衫一类的,应该是观谨言平时常穿的。
不过里面最多的是西装,右侧一整排被挂的满满的。蔡熙走过用手拨开看,大部分都还带着标签,一次没有穿过的样子,蔡熙揪住牌子咋舌:“你不穿你买这么多西装,你看这牌子,你是真钱多烧手。”
观谨言把装风衣的袋子找了个空格放进去:“不是我买的,是我妈挑好了,让司机送过来的。”
“你又不在你爸公司上班,给你买西装屁用没有。”
“以后会用到的。”
蔡熙跟着观谨言楼上楼下都看了一遍,观谨言的房子面积确实不赖,可房间不太多,墙也不多,落地玻璃随处可见,看起来让人觉得心胸开阔。
尤其是一楼,正对着院子,坐在沙发上就能看到落地窗外的植物,还有灯光。
蔡熙坐着,观谨言去了厨房。他本来想弄两杯咖啡招呼蔡熙。后面了眼时间,觉得这个点喝咖啡不好,就倒了两杯热牛nai。
蔡熙接了观谨言手里的杯子,夸他房子格局好:“看着就觉得心里敞亮。”
观谨言侧头看他:“我买房子的时候,也是这么觉得。”
“房间空旷,没有太多墙壁,看起来才不像个牢笼。”
他这话明明是说给自己听的,到了蔡熙的耳朵里,却好似在说自己一样。蔡熙了呷一口牛nai,眼睛盯着院里的冬青:“看起来不像个牢笼,也只是看起来。你身处哪里?是骗不了自己的。”
倒是没有一点尴尬,在观谨言和蔡熙都陷入沉思不讲话以后。俩人啜着牛nai,看窗外。好一会,蔡熙忽然说:“观谨言,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从来没有同任何讲过的故事,家人没有,以前他那么喜欢宋玉氓他也没有,但是他现在忽然就想讲给观谨言听。
室内安静,只有加shi器工作的声音。观谨言伸出长臂把蔡熙拉到自己怀里,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
一片昏暗罩下来,他的面前是观谨言腰腹处浅色衬衫,鼻腔里充满着他的味道,蔡熙觉得很安全。
“观谨言。”蔡熙很轻地叫了他一声。
“怎么了?”
“没什么?”
蔡熙张口,他说,“你知道老时是做记者的吧,你跟他一起出去采过新闻。”
观谨言拨弄蔡熙的头发说:“知道。”
蔡熙说金逸然,也不说他自己:“我有个师兄叫金逸然,人模狗样的喜欢带这个金丝边眼镜。也是做新闻的。”
观谨言不插话,一直用手捋着蔡熙的头发。
“他从前在学校里朋友就很多,但最喜欢人是他小师弟。他师弟平时话很多,面对镜头完全不害怕,什么话都能说。可能是从小就喜欢损人,说话总是一针见血,金逸然就很喜欢他。”
小师弟这个人吧,从小没有吃过什么苦,最大的苦大概就是帮家里带带妹妹。父亲从商,母亲虽然不工作偶尔跟个老母鸡似的教训家里的孩子,却也是个出名的话剧演员,只不过有了孩子以后就很少出去表演了。
可能是继承了母亲的性格,小师弟面对镜头特敢说话。金逸然就喜欢小师弟这点,因为他这个人看见摄像机屁都放不出来一个。
师弟刚读大四,就被金逸然揪住去新闻台实习。小师弟那会懂个什么啊?他什么也不懂。因为做新闻是金逸然的理想,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屁都不会。毕竟他从小就是一个活在云端的玩垮,家里不缺钱,长得高,脾气差没有吃过苦,活的不接地气,去台里实习纯粹就是为了玩一阵子,无聊而已。
“然后呢?”观谨言问他。
蔡熙抱住观谨言的腰,声音闷闷的:“然后就是跟着出去采访新闻呗。啥新闻都采访,他还记得第一次跟师傅师兄外出。去了他从来没有去过的农村,是个阳光明媚的秋天。选题会上选了一条要出的报道,好像是什么谷子价格太低,农民不挣钱之类的。”
然后第二天早上七点钟,采访车拉着师傅,金逸然和小师弟去雾城旁边的农村去采访。乡里的路不好走,都是土路,小师弟的白色运动鞋很快就被弄的脏兮兮的,他不想去了。走在前头的师傅回头踹了他两脚,骂了他一通才继续赶路。他们去了农户家里,看了粮食,在屋子前面摆放两个板凳,师傅举着话筒在镜头里问农户种子肥料的成本,和粮场来收的价格,以及今年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