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凌有些难过,金光瑶知道自己话说重了,忙道:“谁说不管你了?只是不可能事事都管了,金家那么多人,现在都指望你带他们过日子呢,你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到无数人的前途,所以要慎之又慎,不要由着个人的好恶来。”
金凌觉得金光瑶的语气有些奇怪,好像在交代后事,他也没往深处想,心思全在五仙教上:“这我当然明白,只是,金子贤手上有Yin虎符还有五仙教,我现在天天都睡不好觉,我搜遍了金麟台和可能的地方,都没有找到Yin虎符,我又不敢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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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道:“我以前也有Yin虎符呀,我还是仙督呢,不还是死了么?Yin虎符他不会用,他也不敢贸然用,总之,不要让他跑了,但是不要让他觉得自己会死,好吃好喝伺候着,给他点希望,一切看你舅舅那边的形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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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蓝涣也温言道:“金宗主,现在不适合轻举妄动,我们这次来到郁州,也是有人故意指引的,形势还不明朗,再观察为妙,以免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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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远远走在队伍前面,不知道在合计什么,金子德问林立阳:“你知道他和茅姑有什么恩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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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阳无奈道:“我不知道,我和他也就交往过几个月,他的事情我不怎么清楚,你们不要什么都来问我,我真的没有多了解他。”
在他和金光瑶的恩怨浮出水面以后,金麟台有很多人会来好奇地询问他金光瑶小时候的事情,弄得他不胜其烦。别说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又岂能乱说?
金子德问:“你俩以前都在一块儿玩什么?他真的帮你抄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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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阳耸耸肩:“就是斗斗蛐蛐,放放风筝,跟普通小孩儿玩的没多大区别——他确实帮我抄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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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抄了十遍,那时候的金光瑶很可爱,林立阳挺喜欢他,甚至还想过带他进自己家做修士,可父亲搅黄了他的念头,林立阳那时候还挺依依不舍,他没想过,他觉得孟瑶可爱,别人也会觉得孟瑶可爱,包括蓝涣。
抛开浮华虚名,蓝涣还是个男人,做不到淡泊无欲,金光瑶真像是蓝涣欲/望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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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德玩笑:“你真应该把他帮你抄的书留下来的,他的笔墨,现在比蓝涣的画作炒得还高,和夷陵老祖的狂草一样,那可都是孤本——毕竟臭名也是名呀。我很好奇,看这个架势,小宗主这么大的脾气,也只有听教导的份儿,云深不知处那些调令,真的还是蓝涣批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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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阳道:“蓝宗主是有分寸的人,怎么会把家族事务假手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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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灵歌立即道:“您这说的什么话?蓝氏的事情咱们还是不要议论的好。”
金子德是金凌的叔叔,正宗的世家子弟,可以随便说闲话,但是他和林立阳不行,尤其是他们还有“前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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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德闲闲道:“你们知道为什么那些人给他这样一个好像对谁都不错的人,列罪状的时候,要加上一条专横霸道,独断专行吗?不是没有根据的。金家前几年为什么乌七八糟的?就是因为唯一一个拿主意的人突然死了,不像姑苏蓝氏,蓝涣要是走了,还有蓝家那些老头子撑着,再不济还有个蓝湛。自从那个谁到了我们金家,金家的族会就废了。老的小的以前都被他养懒了,他一死全都不知道怎么生活,因为将近二十年时间,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唉,一人之力挑起整个家族的恶果,很多盛极一时的家族都有这个毛病,一个厉害的宗主死了,整个家族就倒下了。以前清河聂氏和现在的云梦江氏也有这个毛病,聂明玦死了,家族就玩不转了,江氏更是只有江宗主一个人,江宗主没有儿子,又遇到五仙教,江家可危险得很啊,就算现在生一个,也来不及了,小婴儿挑不起大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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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灵歌不答话。心说金子德这个人,是个又懒又怕事还好享乐的老油条,但是却很Jing明,对各种明里暗里的事情心知肚明,难怪是金家的不倒翁。
金光瑶当时那么专权,他并非不知道极权治理,强人依赖的恶果和不便之处,而是他故意把一切都攥在自己手里,让自己成为金家所有人的家长。又让兰陵金氏离开自己就不行,跟金子贤把持家务,为难金凌是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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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阳道:“既然他如此霸道,你们不会有异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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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德叹了口气道:“这个头是他爹开的,他爹在的时候,就已经让他绕过族会去做事情了。人都是好逸恶劳的,有他把金家的事情一条龙都忙活完了,还忙活得很好,大家只要修炼围猎上清谈会,其余时间吃吃喝喝,风花雪月就行了,别的也懒得去Cao心,他又是仙督,仙督说的话有谁敢不听,加上他又Jing明得很,家里少了什么也能立马发觉,想糊弄他也难。时间久了,族会就彻底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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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押着茅姑和毛宗文到城里去抓出了他们潜伏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