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城的最后一天早上,两人去拜了据说是全国最灵的四面佛,也许是周末的缘故,寺庙里面人chao拥挤,香火鼎盛,檀香丝丝缕缕漂浮在空气中,来参拜的人们都保持着良好的秩序,排队取香,然后跪在蒲团上许愿,接着换下一组。
偶尔会听到不远处传来的钟声和诵经声,安宁而悠远。
程汀延站在江明祈旁边,手机震动不停,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在发消息。心下一阵烦躁,索性直接按了关机键。
江明祈余光瞟到他紧蹙的眉头,下意识碰了碰他的手,比了个口型“怎么了”。
程汀延挤出一丝笑容,轻轻回道:“没事。”
很快就轮到他们两人上前参拜。
程汀延深呼吸一口气,摒弃了心中杂念,阖上眼专心致志地许愿。他们把香插进面前的香炉里,朝旁边的僧人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了。
“据说向四面佛许的愿如果实现了,必须要来还愿,否则会被报复的。”江明祈说道。
“到时候来还就是了,不过我许的愿望,大概要两年后才能实现。”程汀延说。
“巧了,我也是。”
“那看来再过两年,咱们还得来一趟北城。”
出了寺庙,一路上都遇到很多要给他们算命的人,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些算命的人也不再逢人便说天庭饱满骨骼清奇,而是拿着一张二维码下面写着“掌握你命运的二维码”。
两人看着直吐槽。
“谁会那么傻花钱在这些景区的摊位去算命。”江明祈说。
“可能还真有些人傻钱多图个好彩头的蠢货吧。”
“我去上个洗手间。”江明祈看到转弯处的标志停下了脚步,“你去吗?”
“我在这等你。”
“行。”
江明祈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头子,“你和你男朋友,有灾啊。”
程汀延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个矮他一个头,身形瘦弱,Jing神却矍铄的老人家,风雪天,他们这些十几岁的年轻人都得包裹在羽绒服中,老人却只着单薄的中山装。
“您,不冷吗?”程汀延由衷地问道。
“……冷到是不冷。我刚刚说你和你男朋友即将有灾。”老人家背着手,神情严肃。
“我听到了。”程汀延不为所动,“您如果没钱买厚衣服,我可以——”
“闭嘴,臭小子。”
“……”
“老夫缺你那一件衣服的钱?要不是看你二人这爱情气场有些奇妙,老夫才懒得搭理你。”
程汀延闲着也是闲着,看老头这样子也不太像是骗钱的,便接了他的话茬,“您说说我俩到底有什么灾难。”
“你们会遇到很多,无妄之灾。说不清道不明,气场忽强忽弱,但就是不散,也算是一种另类的缘分。就看你们怎么克服那些突如其来的灾祸了。”
“……您觉得,您这话说了是不是当没说一样?”程汀延在心里默数最多再给他十秒钟时间,江明祈要是再不出来,他就冲进去找人,以此摆脱老人家。
“你以后自会明白。这里有两个老夫亲手制作的尾戒,你二人一左一右戴着小拇指上,可化解一次灾难。”老人家从中山装的内兜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把两枚纯黑色的戒指倒在手心递给程汀延。
程汀延婉拒了,“抱歉,我们并不需要这些。”
“老夫又没让你给钱!送你的!给我拿着!我半年才送出去一次,你没有拒绝的道理!”
老人家瞪大了眼睛,就差吹胡子了。
“不是,您这是尾戒,您知道尾戒是表示单身的意思吗?”
“你从小到大和别人拉钩用的哪个手指?”
“……我不和别人拉钩。”
“……什么屁娃儿。尾戒在我们本土,就是约定终身的意思。”
老人家直接把两枚戒指塞进了程汀延的羽绒服包里,转身就走。
“诶,您稍等。”程汀延拉住了老人,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叠票子,“够吗?”
“如果你硬要给钱,这么点钱连我的手工费都不够。”
“……那您看这钱拿去买件厚外套,够吗?”
老人家一直都严肃不阿的表情有所松动,“我还是第一次碰到非要拿钱给我买衣服的,行,那老夫就收下了,作为回报,我会在清涧观为你们祈福。不过这戒指一定要戴着,它能免去你们最严重的一次灾祸。要知道爱情这玩意儿,有那么一次大灾难就够让人受的了。切记啊。”
“延哥。”
程汀延闻声转过头去,“在这。”然后他正想再和老人家说些什么,面前已经没有了老人的任何踪影。
“你刚和人说什么呢那么专注。”
“一神叨叨的老人家,非说我们即将有灾难,然后给了我这俩尾戒,说是戴着可以免灾。”程汀延摊开手心,两枚刚刚看来还普普通通的黑色尾戒此刻却流转出晶莹的光。
“挺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