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给我说了。”宣寻把洗好的水果往茶几一放，在程汀延身旁坐了下来，“在榆城没遇到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程汀延扔了颗葡萄到嘴里，“他紧张过度了。”
“自己小心点，你爸得罪了多少人你又不是不清楚。”宣寻随手换了个电视频道，正好切换到了程岭越的采访。
“姑父！”宣苏跳到程汀延怀里指着电视上的人喊道。
程汀延搂稳了他，“你激动什么？”
“姑父每次过年都会给我买手办！比你好！”
“哦。那你姑父会让你见真正的王子吗？”
宣苏转了转那圆得跟葡萄似的眼珠子，撅嘴道：“那倒不会。王子哥哥几号来呀？”
“初九。”
“谁要来？”宣寻问道。
“阿祈。”
“哦对，过来参加决赛吧？初十就是决赛了，他初九才过来吗？要不提前个三四天？我不是要给你找演讲老师指导吗，他一起来听听？”
据程汀延对江明祈的了解，他应该是不会愿意接受宣寻的帮助的，于是故意反问道：“你不是想让我啥都得第一吗？万一他和我一起接受指导了，结果比我名次好，怎么办？”
“程汀延，我是希望你成为最优秀的那个，但并不意味着不给其他优秀者机会。”宣寻正经地说，“从教育者的角度来看，其实明祈比你的潜力大。”
“我当然知道。”
“你知道个屁。”
“……”我男朋友我会不知道？
“你知道个屁。”宣苏nai声nai气地学宣寻。
“校长大人，别教会小朋友。”程汀延捂着宣苏的耳朵提醒到。
“行了，你弟弟聪明着，这不上周又做了智商测试，比以往还涨了一些。”
程汀延捏了捏宣苏的脸蛋，“是么，小天才。”
宣苏年龄小，十岁就已经上初二了，外形和言语都和同龄人没什么两样，但智商却高得吓人，上小学的时候就已经测出了148的IQ，现在居然又涨了，程汀延垂眸看着怀里稚气未脱的小朋友，不由得想起他舅舅曾经说过的话。
那时候身边很多教育学者建议宣苏进一个高智商俱乐部，不要去普通院校就读，但他舅舅一口否决了，“抛开高智商这个定语标签，他只是个孩子，孩子就得有孩子的样子，在幼儿园尽情撒欢，在小学门口的小卖部流连，在初中萌发青春期的幻想，在高中迎接压力的洗礼。这是成长。”
以前程汀延还觉得万一他舅舅做了错误的选择，真让其他人担心的那样在普通院校磨灭了苏苏的天赋可怎么办，事实证明他想多了，惨还是他的同学们惨，因为他永远都是第一。可能偶尔考个第二第三，那是因为他有两科考试睡着了。苏苏的天赋磨不磨灭他不知道，同学们的激情倒是被磨灭了。
好在苏苏经常跳级，所以同学们的激情也不过是被短暂地压制住。
晚上程汀延跟着宣寻出门采购年货。
说白了就是苦力担当。
两人一人推了个购物车，边走边聊。
“明祈也应该收到我寄过去的快递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爱吃的。”
“他不挑食。”而且胃口极好。
“那就好。我还寄了一些长辈的补品，他爸爸妈妈可以吃。”
“……”程汀延飞快地蹙了下眉头，“你怎么不提前问问我。”
“怎么？”宣寻疑惑地看他，“他爸爸妈妈不爱吃补品？”
宣寻见他沉默，也跟着迟疑了一下，“说起来，你好像确实没和我提过他的家庭。”
“难道他是，单亲？”宣寻大胆地提出猜想，“单亲很常见啊，你不也是。”
“不只是这样。”程汀延试着开口，“你就当他没有家人吧。”
宣寻作为校长，也算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学生和家长，听儿子这么说，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他家人对他不好？家暴？”
程汀延冷着脸点了点头，他很抵触那两个曾经真切发生在江明祈身上的字。
“我可以帮他。”宣寻说。
“没事，已经过去了。”程汀延顿了一下，“他有我呢。”
宣寻闻言抬头看了下儿子的侧脸。
“行吧。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就说。”
两人最后收获颇丰，提着大包大包以及大包回家了，和保姆阿姨一起把食材整理好放进了冰箱，折腾完差不多快十一点。
程汀延回到卧室洗澡，习惯性地把手机放在架子上，任音乐流淌在雾气氤氲的浴室。
他正屈着一条腿躺在满是泡沫的浴缸里想事情，视频通话的提示音打乱了他的思绪。
“怎么，一天要通几次视频才能满足你。”程汀延看着对面的少年调笑着说。
“卧槽，延哥，你在洗澡？”江明祈凑近了些。
“你这眼神让我觉得下一秒你就要从屏幕里钻出来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