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季带着梓庆往先生房里冲,司马府的侍卫来得很快,他刚落到房门口便被人团团围住。
“什么人?”司马子长披着大衣,散着头发从屋里冲出来,背靠屋门大声盘问。
赵季穿着的还是梓庆打铁用的衣服,子长看着有些眼熟。
赵季道:“还愣着干嘛,救人啊!”
他抱着梓庆就想往屋内闯。
司马子长刚想拦住他,便看到木师父惨白着连躺在他怀里,他虽然不认识这个男人,但是为了木师父的安慰,还是默默地侧身让开。
赵季用脚把门踢开,先生刚刚穿好衣服,头发还没束起,他吓了一跳,收敛心神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赵季只说了句救人就带着梓庆往床边走去,床上被褥一通混乱,他一时有些慌乱。
司马子长反应快,将书桌上的东西都扫落在地下,叫道:“这边!”
赵季把人放在书桌上平躺,抱着梓庆的头,先生见到木师父这般模样也大吃一惊,问道:“昨晚才定下来要去云珠楼,怎么今日就成了这样?”
赵季关心则乱,没有察觉到先生话中的不对。
司马子长握着梓庆的手,只觉得一片冰凉,他也吓坏了,“哎呀说什么废话赶紧救人。”
先生马上开始把脉,眼见他的眉头一点点皱起,在一旁等候的两人脸色越发沉重。
最后先生说道:“她应该是体内承受过巨大的力量,rou体不堪重负了。”
“那怎么办?会死吗?”司马子长抓着先生的衣袖问道。
先生没答话,而是撩开梓庆的衣服细细看着她的肌肤,时不时伸手摸几下。
如此诊断了一番,他才说道:“用药也是将药中的力量导入体内,可是她的身体也经不起外部多加的力量了。不过好在她自己已经开始慢慢愈合,如今只是要安心静养,等木师父自行痊愈。”
赵季的心忽上忽下,头上满是汗水,“可有性命之忧?”
先生摇头,“如今唯一让人安心的,就是没有性命之忧了。”
赵季的心才从嗓子眼掉了下来,可是还没回到胸膛里去。
他们将梓庆送回了房间,侍女们替她擦拭身体。
趁着这一会的空闲,三个男人守在门口,赵季觉得有些累了,就地坐在台阶上。
子长走过来问道:“喂,你是谁啊?和木师父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一晚上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赵季抬头看看他,答道:“我是嬴季。”
“前辈?!”司马子长尖叫起来,“你的伤……”
他伸手碰了碰赵季手臂裸露的皮肤,“你的伤好了?”
先生也是一脸惊讶,他是亲自为赵季看伤的人,赵季当时浑身都是烧伤,体内还有一股灼热的力量不断破坏着他的筋脉,需要借极Yin的药物才能勉强抑制。
可是现在看他身上完好无损。
昨天晚上他还是裹着黑布的。
先生不相信是换了一个人,能够和木师父如此亲近,实力非凡的人在柴桑只有嬴季。
而且嬴季衣衫大开,在结实的胸膛上,分明就是他和木师父的灵魂契约。
子长坐到他身边,好奇地问道:“前辈是遇到什么奇遇了吗?昨天晚上出去的时候伤还没好。”
昨天晚上?
他们夜探云珠楼连带着和太Yin羲和作战,花的时间也不止一晚上了吧?
他先问道:“你哥呢?”
子长道:“今天晚上要去云珠楼,他准备东西去了啊!”
还要去云珠楼,他们不是去过了吗?
赵季不明所以,“不是已经查明云珠楼底下是……”
他看着司马子长神色,并不像在和他开玩笑,而是很认真地说着。
他心里突然有了个不好的猜测。
梓庆曾经说过她的经历。
她说她在混沌中穿越了千年的时空。
难道他也在混沌中穿越了时空,不过不是穿越到了未来,而是回到了过去?
他穿越到了夜探云珠楼的那个白天??!
或许是盘古和女娲的垂怜,他们将柴桑的时间调到了神明降临之前。
那么太Yin呢,还存在吗?
他感知着自己体内澎湃的冰寒之气,太Yin的力量已经在他手中,那么此刻云珠楼地下关押着的又是什么呢?随着时间的回溯,羲和的力量又会到哪里去呢?
还在阿月的身体里吗?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搅得他内心不能安宁。
确定梓庆被安顿好后,他便匆匆忙忙地赶去看母亲和妹妹。
依然是那间小院,赵姨在浇水,阿月就站在她旁边提着水桶。
见到赵季到来,阿月将水桶放在一旁,欣喜地说:“哥哥!”
赵季张开双臂接住了蹦跳着过来的少女,阿月笑道:“哥哥你不是送梓庆姐姐去看医生了吗?怎么刚出去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