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玉青是个单身狗?
毋庸置疑。
貂玉青注孤生?
这就……有待考量了。
要知道貂玉青是一个神奇的生物,在哪儿都活得像在舒适圈。
因为所有与他相熟的人,皆会不自觉的让步并自动带入递台阶给他下的行列中,其中以现任苗王苍越孤鸣最为热衷。
苍越孤鸣还是王子的时候就与貂玉青同行十数载了,他们曾经形影不离,日积月累之下他对貂玉青的毒舌早已有了非常强悍的免疫力。
代号“孤王的挚友嘴硬心软孤王要给他留面子”翻译软件一代又一代的迭代优化,更新到苗王这个版本更是拥有了离线堪比流量基站的惊人效率,能够秒速翻译某人嘴硬之下的刻薄言论同时提炼出背后隐藏的关切。从一开始的听了几句重话忍不住红眼圈到如今面对貂玉青夹枪带棍的冷嘲热讽依旧神色自若,甚至曾在诸位心腹大臣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递上一杯茶让他解渴的行为!
也是很善解人意了……
俗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从某种程度上来看,苍越孤鸣确是个狠人。
怪不得能一起玩耍。
磷母又一次旁观了苍越孤鸣用一杯清茶把貂玉青临到嘴边的狠话怼回去,而貂玉青憋得指着苍越孤鸣只会你你你的瞎嚷嚷。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论如何在与貂玉青的言语交锋中占据上风这一点,苍越孤鸣和他的夫人一样在行。
放弃吧,这对夫妻你一个都吵不过。
除非你找个更能说的。
看着这两人亲厚的样子,她不禁感慨的想,一个君王能跟以推翻帝制为己任的汉丁顿继任者做朋友,到现在还没友尽真是个奇迹。
不过这并不能构成他白天输了嘴架晚上打扰她睡美容觉的理由!
“这么晚了又要去哪儿浪?”
“睡你的不用管我,我出去一趟。”
紫鳞响尾蛇钻回盆景假山的山洞里,默默注视着身着戎装束箭袖的貂玉青,男人身条颀长挺拔,一身墨刀卫的制服衬得他英姿勃发。
一双竖瞳在黑漆漆的小山洞里反着光,磷母闷闷地说:
“又犯病了?”
貂玉青把苗刀配到腰间,道:
“我没事。”
一截覆盖着光滑鳞片的尾巴搭在洞外慢慢摇晃,响尾声又响:
“你瞒不过我,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的状况。”
貂玉青勾住蛇的尾巴搭在枝杈上,说:
“我没想瞒你。”
磷母咻的一下甩开他的手指,愤愤道:
“你从白天听见你的小伙伴说起那个人就开始心神不宁,真想见就去见好了。”
貂玉青哭笑不得,问:
“吃醋了?”
磷母从山洞中探出头,吐了吐信子:
“快滚,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貂玉青屈起食指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笑道:
“怎么跟你爸爸我说话呢?”
“你到底是去不去啊?”磷母毒牙都呲出来了,骂道:“只要你别晚上折腾让我好好睡个觉,叫你爷爷都成。”
“OK不逗你了,好好看家。”
再逗下去就要挨咬了,貂玉青及时住口,翻过窗户几个纵步消失在磷母面前。
[墨风政策推行至今已有成效,苗疆经历多番战乱也得到了休养生息,除政治、军事、经济等领域外,关于选拔人才方面,亦是重中之重,墨学仍需一位德高望重的主事者。]
[军师不行吗?]
[臣出自墨家,思维已经定型不适合教育孩子,孩子是苗疆的未来,墨学的主事者应是一位真正集百家之所长,融百家之所思,方能成一家之言的思想家。]
[不能偏听一家之言,又需集百家之所长,融百家之所思成一家之言,这样的人可不好找。]
[微臣有一人选,这个人,王上也知道。]
[哦?军师请讲。]
[五十年前开宗立派,历经三朝的隐世大儒,桃李满天下的徽山书院院长——剑胆琴心·师非卿。]
[原是师先生,昔日孤王还是一懵懂孩童时,他曾对孤王有一课之恩。只是……]
[王上在犹豫,是因藏镜人吗?]
[与藏镜人无关,而是孤鸣家对先生亏欠良多。]
[王上只需确认一件事:人,是否是最合适的人,其余事自有微臣来处理。]
[人选确是最好的人选,但先生会同意吗?]
[为王上分忧,是臣之本分。]
[那此事便劳烦军师了,另外,为表诚意,孤王愿三顾茅庐,请先生出山。]
苗疆朝中的文臣大致分为三派,以保守派势力最为稳固,万俟族学培养出的自由派文人曾荣耀一时权倾半朝,不过那已是十余年前的事情了。
现如今,与保守派分庭抗礼的则是另一股本该在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