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醒来时,已经是两个月后的事了,我的背部有大面积的烧伤,再加上脑部受到的撞击,我在医院整整养了大半年才勉强出院。”张教授顿了一下,继续道,“我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救出来的,所有的救援行动都是考古队的队员在我醒后告诉我的,只是他们虽然救出了我,却始终没有找到大伯。”
唐傲跟赵启王同时一愣,唐傲先一步开口问道,“没有找到的意思是?”
张教授将鼻梁上架着的眼睛摘了下来,拿起桌上的手帕轻轻擦拭起镜片,低着头开口道,“无论是活的,死的,一点痕迹都没有,虽然我当时昏倒了,但我敢肯定爆炸发生的时候,大伯就在我身边,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能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呢?”
张教授反问了一句后没有急着继续,而是将已经擦拭干净的眼镜又戴了回去。
唐傲看着张教授的动作,心里想的却是他最后一句问话,他直觉张教授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果然,张教授戴好眼镜后直勾勾的看着唐傲,缓缓开口,“在我出院半年后的某一天晚上,大伯他回来了。”
唐傲心里一咯噔,一个猜测浮上心头。
张教授看唐傲表情微动,有些满意的靠到椅背继续道,“一开始我以为大伯是被人救了,养伤养到现在才回来,但我错了,经历了那么大的一场爆炸,大伯身上缺没有一点伤口,不光新伤没有,就连以前的一些旧疾也都痊愈了。”
火…遇火则活…
这句话瞬间在唐傲的脑内炸开,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教授。
张教授见状微微一笑,“你看到了我桌上的资料,对吗?”
唐傲知道瞒不过去了,只能点头,“我就看到一句,‘遇火则活’。”
张教授一脸果然如此的继续道,“‘遇火则活’是那块玉石上的第一句,大伯告诉我他醒来的时候毫发无伤,四周都是人,但是却没人看得到他,他也碰不到任何人,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是死了,后来才发现,他只是鬼魂化了。”
唐傲忍不住插嘴,“鬼魂化?”
张教授理所当然的回答,“那种状态可不就像极了鬼魂,没人能看见,没人能触摸,与现实隔绝,就像是……孤魂野鬼。”
唐傲的手有些发凉,心里一半是庆幸他们现在的情况不是唯一的特例,一半是对天方夜谭般的现实未知的恐惧。
孤魂野鬼这四个字让唐傲很不舒服,无论是从字面上的解释,还是亲身体会的感觉,都让他发自内心的抵触…及恐惧。
就在唐傲的脑子跟内心全都慌作一团时,赵启王仿佛有感应一般将左手伸了过来,轻轻的把唐傲放在膝盖上,微微颤抖的右手握在手心。
不轻不重的力道,带着温热的体温瞬间就安抚住了唐傲。唐傲的鼻头有些莫名发酸,他忍住没有扭头去看赵启王,只是在心里默默替自己庆幸,还好还有这人陪在他身边。
赵启王见唐傲已经平静下来了,才开口问道,“抱歉教授,我想问一下,这鬼魂化三个字是教授您跟您大伯取的,还是那玉石上记载的?“
张教授好似对唐傲刚才惊恐的情绪毫无察觉,将视线从唐傲移向了赵启王后回答道,“是大伯根据自己的状态取的,玉石上并没有记载这种状态的由来跟名称。”
赵启王点头表示了解,转而问道,“张教授您在您大伯开口说明了自己的状态后,对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况没有抱有任何的怀疑态度,就这么坦然的接受了?”
“怎么可能。”张教授笑出声,仿佛赵启王讲了个笑话似的,“你也说了是匪夷所思了,我怎么可能相信,我当时以为大伯是受刺激过度,神智不清了,特别是自从他回来以后,就闭门不见任何人,整日整夜的泡在书房里翻书,谁来都不理,谁问都不说,就这么过了两个月。”
张教授好似又陷入了回忆之中,双眼的焦距有些模糊,“我还记得那天天气很差,整片天空乌云密布,明明是正午,却Yin沉的让人的心跟着Yin郁,大伯撞开书房门出来的样子有些…癫狂,也不知道他到底查到了什么,嘴里就反复念叨着一个词‘百越’。”
“百越?”赵启王对这个词有些陌生,他偏头询问般的看了一眼唐傲,见他也是一脸迷茫,就知道唐傲也没有听过这个词。
张教授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没有多说,继续开口,“我也不知道这‘百越’到底指的是什么,就连是哪两个字都是后来在大伯的笔记里看到后才知道的,可惜大伯的笔记写得十分凌乱无序,我也整理不出头绪。”
赵启王疑惑道,“那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他呢?”
张教授一顿,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也想去问,但那天大伯疯了似的冲出来以后就跑了出去,从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大伯。”
“他…”唐傲有些迟疑的开口。
张教授知道他要说什么,先一步摇头,“不知道,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一个大活人就好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直到三年后。”
张教授话一转,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