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浅的青黛剑剑法凌厉,一剑劈下能碎几具纸人,梁锦言、墨婴宁武力值不高,但对付起这些纸人来仍绰绰有余。只是纸人化成的鬼怪太多,一拨下去另一波很快就挨过来,一时彼此皆无从顾及。
突然季月如弓起身子,尖叫着疾掠而来,衣袍翻飞,一双血红利爪直戳风轻浅,风轻浅眼疾手快抓起前面的鬼怪挡起,鬼怪被抓顿时化成碎纸沫,纷纷洋洋洒了风轻浅一身,风轻浅一剑朝季月如劈去,季月如瞬速回闪,只是仍被削了半节利爪。
她看了眼断了半截的指甲,警惕的审视着风轻浅,她这一退,风轻浅又被一群纸人围住,风轻浅一剑劈散几个纸人,便往墨如影身边靠去忙道:“别浪费时间,速战速决。”
墨如影召出灼华剑,一剑劈出,剑芒所过之处,纸人均化为灰烬。季月如脸色一片死灰,她转身就想跑,墨如影吓声道:“捆!”
灼华剑化成无数柔软的枝条,瞬息将季月如捆成一人粽子。
梁锦言赶紧凑上来一瞧,乐了:“厉鬼就应该有厉鬼的样嘛,你看,这才正常,刚才总觉得心里瘆得慌。”说完还不忘拍拍自己的胸膛已示安抚。
此时的季月如哪还有刚才冷静婉约的大家闺秀气质,凤冠早已不知落入何处,披头散发间一双赤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梁锦言。
梁锦言哧了一声,道:“看吧,看吧,早说了这事了不了,你好好交代,咱们还能酌情商量一下。”
季月如冷笑一声,懒得再理梁锦言。
墨如影道:“季姑娘,我相信你定不是他们所说的那种女子,可是有什么隐情?”
季月如并未抬头,只淡淡讥笑道:“那种女人?哪种?水性杨花,不守妇道?我倒是想守妇道,可他给过我机会吗?”
众人闻言,皆一怔,此话作何解?季月如却未再说下去。
这种问询之事梁锦言最擅长,风轻浅示意梁锦言上前。
梁锦言漫不经心的数着手指道:“可不止呢,比如忘恩负义、心狠手辣、不忠不孝...”
季月如语调神情陡转Yin鸷,啐道:“我忘恩负义,不忠不孝?呵,他们还真有脸说,你们想知道是吧,不闲恶心脏你们耳朵?行,我告诉你,是,他们程家是遵守承诺娶了我,我也以为我和我的母亲从此能脱离季家那深潭得以新生,可我万万没想到,新婚之夜,我那八抬大轿迎娶我的丈夫却把我送到他至交好友的床上!呵,你以为就这样?往后他用我招待了他那另外几个狐朋狗友,用尽各种方法欺凌羞辱我,我不懂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要这样对待我?后来我才知道,我那丈夫根本不喜欢女人,他喜欢他那至交,可他偏偏又懦弱得不敢反抗他父亲,所以他怨恨我,恨我坏了他们俩的情谊!呵,真好笑,也真TM恶心............我倒想一死了之,可他们以我母亲的性命要挟我,因为他还需要我的存在给他们做掩饰。”
她盯着梁锦言冷笑道:“怎么样?恶心吧?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梁锦言在她注视下,眼神躲闪,善辩的嘴巴怎么都张不开。
众人心中隐隐猜测过程家肯定虐待过季月如,但不曾想到一个男人会这么作践自己的妻子,品质低劣到这程度,一时义愤填膺,但又想到这些人已经全部被面前这女鬼所灭,一时又感触良多。
良久风轻浅才问道:“那程员外夫妇和程小公子,你是作何打算的?”
季月如转而看向风轻浅,沉默了会,低声道:“程父常年在外,这些事他不知,程母她即使不知道那龌龊事,但她儿子虐待我她是知道的,可她爱子如命,一直睁只眼闭着眼,现在她估计活着比死了还痛苦吧!!”季月如脸色浮现一丝凄厉的快意,只这份快意没在脸色呈现太久,须臾,她幽幽道:“小叔子还真是季家唯一一个同情过我,也想帮我的人,可惜,他才八岁,一个小妾生的庶子,亲生母亲早就死了,他又能怎么办?”
她视线扫过三人,道:“放心,当初我没灭他们的心思,现在更不会,何况现在我就算有心也无力。”她低眸看着困住自己的枝条。
众人一时也陷入沉默,这季月如如果纯粹就是一发狂厉鬼还好处理,可偏偏她神志清晰,只是复仇,不涉及其它无辜之人,而季家和程家那群人又欺人过甚。
墨如影终是叹息道:“你灭了他们的轮回,那不也是断了你自己的轮回吗?值得吗?”
季月如闻言,Yin鸷神情终是和缓下来,她凄凉的苦笑道:“如果不是他们烧死我阿姆,打死阿冉,我又何曾想过要与他们鱼死网破,玉石俱焚。他们那样的人怎么配有轮回。”
她抬头看着墨如影,道:“我知道长是心善之人,可这世上心善之人并不是个个都有你这能力自保的,这一世,他们护着我丢了性命,我自是不能让他们白白受这苦楚,我也没其它能耐,只能以命换命,不过算下来我还挺值的,你们不来抓我,完事后,我自也会去阎王那领罚。”
受尽18层地狱折磨,最后灰飞烟灭,这女人对别人和对自己都够狠,风轻浅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