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关……我要是说,他就是因为我,才……”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肖景行将他按在郊外荒亭的圆柱上,右拳头重重的击在袁其琛的左耳边,那破梁柱似要拦腰折断。
“怎么,下不去手?既然你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我索性和你说清。不只是他,但凡是和我要好的,都没什么好下场。因为我害的爹娘被仇家追杀,死了。小时候越叔养我,先是丢了官后又废了腿。老竹鼠收我为徒,也跟着我无缘无故得罪人,连给人看病都不敢报上真名。还有沈前辈和……肖寻,所以,你要是想杀我我不会反抗。不过现在,那些人极有可能已经将力量渗透进离火内部,能解蛊毒又了解里耶人过往势力的,我算是现在最好的人选。”
肖景行缓缓松开按在他右肩的手,转过身握住拳。
“你若是实在看不得我这张脸,我不介意拴在囚车里蒙块布挡着,眼不见心为净。”
亭外的雨还在飘零,袁其琛出去没两步,就被肖景行叫住,
“你身上的伤,是因为我才受的,我不喜欢欠人情,先养好再说吧。”
傍晚,两人行至洛城外。
“脸。”
“脸?”
“你是想让我爹的部下认出来,他知道离火四时斋出了乱子,你现在出现在这里,他若是再想起那些旧事,把账都算在你头上,谁帮我查人。”
“哦。”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过话,袁其琛可是被闷的浑身难受,总算等到肖景行开口。
他拿了备用的敛容蛊做假面,两人进了洛城。
“你放才说,让我依照往常的习惯,去华音坊。”
“没错,现在我的驻点暴露,不过那天你进客栈也是易容,想必不会被对方察觉异样。”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再用时半仙的脸,去诓那些无知的纨绔。可你不是下了通缉令,现在他那张脸不能用了。”
肖景行和他站在街角,看见迎面走来个黄面樵夫,挑着两笼子的野山鸡,想来是要送到城中的哪家野味馆子。
袁其琛顺着他的目光寻过去,就知道他要干什么,无奈的晃着头。果不其然,肖景行给了那人一笔钱,说是东西由他送去。好在袁其琛易容术练得多了,记人的相貌不在话下,瞧了两眼便用敛容蛊画出假面。
不过敛容蛊不能支持太久,最多只能撑住三个时辰,不过要在这段时间找到安身处还是不难的。
“喂,你不觉得这场面一度违和吗,反而更显眼。”
“有吗?你这不是带着东西呢吗,就和惬时阁的掌柜说,你在半路碰上恶霸,被我施以援手,索性沿路过来看看。”
“你说的倒是轻巧,不过我要提醒你,敛容蛊有限,我还要想办法进华音坊。”袁其琛猫着腰低声埋怨道。
“等会儿到了惬时阁,你放下东西走就是。”
“这可是你说的,不要等我去找好了目标,又像上次在惬时阁带人来抓我。”
惬时阁的伙计见肖景行来了,颠颠地跑去找掌柜,掌柜紧忙从里头出来,
“哎呀,不只是肖卫长到来,有失远迎。”
“薛掌柜(薛津)客气。”
“这不是……”
“是这样,适才在城外碰上几个小混混,见这位大哥老实想要劫道,我便帮了个小忙。后来询问过他,知道是到你这儿来,正巧我也想到这儿讨杯茶吃,就一道过来了。”
掌柜抬起拇指,练练夸赞,
“肖卫长如此为我等百姓着想,真是令人敬佩,只要您想,小店随时恭候。”
“那有劳薛掌柜,稍等。”
肖景行走到袁其琛身边,从身上拿了钱袋,递到他手上,
“有劳小兄弟送到后门,这算是今日的辛苦钱,早些回去与家人相聚。”
“这……小人承受不起。”袁其琛觉得自己像极了被恶霸用金银强占的可怜女子,还得装作受宠若惊的神情。两人合起伙来,把小掌柜忽悠的云里雾里。
“卫长让你拿着便拿着吧,也是他一片好意,下次出门小心些。”
“那小人多谢肖卫长美意,恭敬不如从命了。”袁其琛斜眼瞥了他,便挑着担子绕到惬时阁后院。
送了东西,找到这片街的“老熟人”,阿武,整个洛城城东都有他的眼线。
阿武给他换了行头,让他扮成身边混混的模样,站在街角。
“谢了,最近洛城可有何异样?”
“还是老样子,不过前两天,我和几个兄弟刚走完镖,得了些油水,就去了张记。有个人像老掌柜打听这边关城时辰和宵禁,听他的口音,虽然说的是雅言,可言语间能听出别扭。”
“还有别的吗?”
“别的……”
“比如身上的穿戴,有没有什么纹身印记,那人的模样还记得清吗?”
“模样是记得的,穿的和路遇的商贾无差。对了,那人问起附近的走镖人,我就让蟮子去搭上两句,就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