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自呢喃着,打远处绕过水畔,在浮桥中间张望着,看到赵萤站在对侧岸上,向水中放了花灯,似乎浅露笑容。
袁其琛呵气低笑,将双手放在桥柱上,再抬眼又见她手上拿着什么,待她提在眼前才看出是个剑穗。
“她用的不是刀吗?怎么还留着剑穗?我记得肖浅的承影剑上面,好像……果然……唉,可惜这姑娘喜欢上一个顽固不化又谎话连篇的小子,深情错付啊。”他心里念叨着,还在摇头。
他在通远市集上晃着,乘着路边卖花灯的小厮吆喝声,看了会儿热闹,各路的表演班子陆续鸣锣击鼓开场,水上的灯船纷纷行过。
他唇角勾起,站在远处观望,赵萤看了眼袁其琛,转身往渡口的方向走去。
这种场面自然少不了华音坊,一早就占下了灯会最好的位子,表演歌舞,按照惯例,冯青霭会在最后燃放焰火的时候献舞。
肖景行在惬时阁顶层见到乌兰夫独坐在窗边,别无他人,桌上烫了热酒,点上两道小菜,好不自在。
他走到对面的位子坐下,眼前人面不改色,只是悠闲的端起酒壶,分了一枚酒盏放在他面前,滚烫的热气泛出来,
“早就听说,洛城此时的桂花酿,清香醇厚,果不其然,配上当下的景致,再适合不过。”
“其实这里还有一种鲜有的好酒,名为鹤殇,饮之香美,醉而经月不醒。甚至有传言:服之可得永年。”肖景行待酒盏热气渐散,递到唇边吹了吹。
“哦?这倒是真没有听说,只是听闻此酒易醉且极为珍贵,此等奢贵之物,多少会传出不实的流言,引众人惊叹。若当真能得长生,岂不是有违天道。”他举杯付之一笑。
“前辈说的不错,这听起来荒谬,可偏就有人相信,毕竟人世动荡,有的事明知道不可为,亦或不能实现,却还是愿意赌上一赌。可这人心,也是最经不起折腾的,总要有面临现世的一天。”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居然会有诸多感慨。你既称我一声前辈,那就赠给你个道理,年轻人,还是不要太过张扬,老成可不是三言两语,故作玄虚。”
肖景行抬眼瞧了一眼,请放下手上的酒盏,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前辈何须如此紧张呢?”
“我想你过来应该不是为了和我聊天的吧,金商斋的卫长,无缘无故的带走我这普通的商户,说出去,好像没什么道理。”乌兰夫丝毫没有担忧自己会被查出什么。
“前辈说笑了,我不过就是来说两句话,身边也没有带任何侍从护卫。我想说,其实前辈那天说的话不无道理,只不过城中百姓无辜,实在不应该牵扯其中。肖浅今天是来帮助前辈脱身的,虽说您的道理我不敢苟同,但就前辈的为人,还是值得人敬佩的。”
乌兰夫起身走到门外的楼台,
“助我?大可不必了,不如一起过来,欣赏今晚最好的表演。”
洛水畔传来焰火燃放的声响,赤金的火光在夜空绽放,能听到众人欢呼的喊叫,人群中忽然窜出火光,转而伴来惊叫声。
肖景行低着头,听见楼台传来阵阵Yin笑,倏然顿住。
“这……”
乌兰夫察觉通远市集并未有异样,转身看到肖景行站在眼前,
“焰火没有问题,你的目标,其实是灯会的花灯,我说的没错吧。”
肖景行回想起之前与袁其琛的对话……
“你的意思是,他并不是想借着阿武他们走镖,帮助自己运送硝火?”袁其琛坐在庭院回廊廊靠上,吃着水桔杏。
“如果说找人运输火石,未免太过明显,周武他们虽然是长居在铜驼路的镖师,轻车熟路。但相对来说,又不是自己熟识的侍从,凭什么这么轻易信任。再者,就算打算事后灭口或者收买,乌兰夫作为曾经征战的上将,有胆有谋,不应该如此不计后果,拿自己人冒险。”
袁其琛从廊靠长椅起身,右手食指又在唇下摩挲着,
“他除了让阿武他们运送焰火,就是一些普通的花灯,那还能……”
话音未落,两人同时转身,心照不宣。
“可是花灯又翻不出什么浪来,他难道打算放把火,拿灯笼当柴火不成?”
肖景行嗓子中发出低沉的笑声,
“哪些花灯的确不能制造出什么乱子,不过,就在半年前,北市开了一家灯火坊,那家铺子开的不大,但是手艺却很是不错,甚至能在灯中安上逗人的小机关。”
“你是说,那人很可能会帮助乌兰夫,在等会那天制造混乱。可我还是想不出,一盏灯能闹出多大的乱子。”
“那你可还记得,五翎枫火刃。”
“五翎枫火刃?”袁其琛小声说了一句,“哦~他是想……”
“你是想用灯会上看似不起眼的花灯,制造爆炸的机关,过往的行人,不管是赏灯还是猜谜,都不会对一盏灯有所防备。花灯上端彼此相连,一旦启动机关,就会引发大片动乱。”
肖景行走到乌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