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不明说,谁知道你找少恭去干什么……”方兰生脸红了,“你今天又是威胁又是恐吓我,一见我面摆出那副可怕样子,还和我在大街上拉拉扯扯……你不知道男女那个、授受不亲的啊!”
“好吧,这确是我考虑不周,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我松开他,学普通姑娘那样给他道了个福礼,“现在你可愿意带我去找欧阳先生了?”
“嗯,也不是不可以……少恭本来和我约好了今晚上在河上放灯,他租了条船,那木头……那百里屠苏可能是在船上吧。我们沿河找找应该能找到他那条船。”方兰生点头,一边说一边就要往前走。
“你别动。”我叫住他。
“你又要干什么?”他忙跳到一边去,离我老远。瞧瞧,这灵敏的动作,比猴子跳树枝还欢腾。
我白他一眼:“你跑那么远干吗?叫你别动当然是践行诺言,给你施遮蔽身形的法术了。”
方兰生连连摆手:“不、不用了,谁知道你这女魔头施的法术会不会腐蚀身体?”
嘿这方兰生,认准的事情你还就不变了,我在你那还要当一辈子女魔头不成?“我才没那等恶心癖好。再问你一次,你当真不用?”
“不用就是不用,我靠我自己!”他把佛珠套好,“反正已经破戒,那破几次都没什么区别了。”
“好,有骨气!过会儿路上遇见孙家人的时候,你最好也这么硬气!”
我二人就这样沿河找去,不一会儿就寻着了欧阳少恭的船,他正在船上抚琴,静心细听还能隐约听到蕴有吞山河之胸意的琴声。
“不是约好了和欧阳先生放灯?你不过去?”我瞥方兰生一眼。
“我就不了。少恭要是知道今晚上发生的事,难保不会把我送到二姐手里。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方兰生嘟囔道,“唉……要是能换个姐姐多好。”
还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不禁摇摇头,忍不住管了次闲事:“一看你就是没失去过什么亲人,才会如此说。你现在未及弱冠,生活富足美满,家人健康和睦,可是能永远都这样吗?方小公子,千金难换旧时光啊!与其在未来后悔,不如趁现在,好好珍惜眼前一切。”
“……我……”
“我只是有感而发,此番话是否顺君之耳我却不管,”我摇头,“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过去找屠苏了。多谢方小公子相助。”
“哦,这没什么。”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告辞。”
我左右看了看,没什么人注意此处,干脆施了个传送术,直接传到了欧阳少恭的旁边。欧阳少恭闻声抬头,面露惊讶之色,停了抚琴动作:“……原来是小鱼姑娘!”
“欧阳先生,”我向他点头,“之前听说屠苏被人送到你这里,我来寻他。”
“确如姑娘所言,百里少侠现下正在船舱中。先前不知何故,百里少侠昏迷不醒,为一位名唤风晴雪的姑娘所救,在下恰巧遇到他二人,便接来于这船上休息,眼下他已无大碍。”欧阳少恭解释道。
“先生仗义相助,小鱼在这里谢过先生了,”我向他拱手道谢,“并非质疑先生医术,只是我实在不放心,先进去看看屠苏现在情形如何。”
“无妨,在下并未救治百里少侠。百里少侠如今情况好转,全有赖于有那位晴雪姑娘施为。姑娘无需拘束,自便即可。”语毕,他重新开始了弹奏;我进入船舱。
还未进门,阿翔先叫了一声,屠苏坐起身,欲从床上下来,我上前把他按回去:“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床上。”我看床脚有被子,便上去去扯那被子给他盖。见状,他又一下弹起,按住被子:“不必。”
“好,你说不用就不用,”我松开手,坐到床脚,“听欧阳先生说,你被一个叫‘风晴雪’的姑娘给救了?我观你现在的状态,像是比我走之前还要好很多。”
屠苏摇摇头:“不知何故,那女子的心法比之你的心法效果更显,竟能直接缓解煞气发作。”
“这倒是奇了……”我想,就不知道风晴雪的心法屠苏能不能直接修习……应该不能吧。眼神扫到焚寂,我也就顺势问了出来:“焚寂找回来了?你找到那个抢它的少女了?啊!难不成那个‘风晴雪’就是抢它的人?不知她用了什么方法抢到的焚寂呢!”
屠苏的脸随着我的话又变红了,但见我在憋笑,瞬间红转黑。行行行你是病人受不得刺激,我不笑你。我咳嗽两声:“之前就想问你结果被打断……你与欧阳先生约好了去干什么?”
“去寻一件名为‘玉横’的邪物。”
“邪物?玉横?”我皱起眉。
屠苏删繁就简,大体与我描述了我去烧山贼尸体后他在丹室的所见所闻:年轻有为、深明大义的青玉坛长老,探求生命之奥义的起死回生药,杀了长老自立的掌门雷严,被施以吸取灵魂的邪法后又打碎的玉横……
“那确实得管。拖得越久,受害的人就越多,”我认真说道,“这都用不着考虑,我肯定和你们一起找玉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