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的浓发披散于肩,褪去了平日里的冷冽,多了几分温柔,那俊美的面容在朦胧的灯光下更是如诗如画。刚沐浴完的陶墨见顾射这副模样,耳根有些发烫,这个人总是让他如痴如醉。
看着陶墨有些呆楞的模样,顾射嘴角微勾,这个傻瓜还是那么可爱。他们至今已成亲七年,在自己面前他还是一点没变,容易害羞,时而犯傻。他很庆幸遇到了他并且能和他共度一生。
“过来坐这……”顾射拿了块帕子帮他擦头发,这个傻瓜是要发呆到几时。
“弦之,我自己来……”陶墨暗自感叹,自己何德何能得这样的弦之倾心以待。“弦之……”陶墨将脑袋缓缓凑近在那薄唇上亲了一下便想逃开,顾射一把揽过他,将他狠狠环顾于怀中,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顺着眼睛鼻子亲了个遍,又轻轻咬了咬他莹润的耳垂,怀里的人有些敏感的缩了缩肩膀,脸颊也烧得通红,顾射轻笑了声,朝着他的喉结便咬下去。“嗯啊……弦之……”
抬起头,见身下之人眼尾泛红,嘴唇微张,一副邀请人的模样。顾射眸色渐深,抬手轻抚着他的脸颊。身下之人将毛茸茸的脑袋埋进了他温暖的怀中,顾射随即将他打横抱起往卧房而去。
折腾了半夜,陶墨有些疲惫便在浴池里睡着了,顾射帮他清理了身体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公子赎罪,那两人甚是狡猾,让他们逃了,晏六已追去!”一身黑衣的隐卫躬身禀报。
“无妨,不必追了,让晏六回来吧!”
“属下遵命!”隐卫退了下去。
夜凉如水,静寂的街道上站着两个人,一红一蓝,正是端木回春与姬妙花。一身红衣的姬妙花嘿嘿笑着,讨好地蹭了蹭端木回春的脸颊。“亲亲,又不能怪我,我怎么知道正好遇到他们在……嘛!”
“喂,是谁坚持要在那听墙角的……丢脸死了……”端木回春黑着脸,想给这人一巴掌。明明两人是去追线索的,现在却被人追着跑……
“亲亲,人家知道错了嘛!不如我们现在回客栈……试试……”
“滚……”
清晨 顾府
陶墨翻了个身,有些迷糊地看了眼身旁的人,习惯性的靠了过去,顾射轻笑了声将他揽在了怀里。
“弦之……”陶墨像只小猫一样往那个温热的胸口蹭了蹭。
“夫人这是在邀请?”看着他如此有趣的样子,忍不住逗弄一番。
“…………”陶墨眼皮直跳,白日宣yIn不好吧!“我得去县衙了……”说着便要起身。
顾射按住了他,“你忘了,今日不是沐休日么?不必着急起来,再睡会儿吧!”
天空终于在连续几日的大雪后放了晴,院子里腊梅伴着还未完全化去的残雪,静静散发出淡香气。树下的两人对坐于石桌,其中一人手里捻一白子,嘴唇轻抿,眉头微皱,似是在思考该如何落子。
“弦之,我又输了!”
“比前些日子进步了些!”
“弦之,我有些饿了。”
“嗯,走吧!去用饭。今日去接写意接回来住两日,想来你该有些想他了吧!”
顾写意原名叫小宝,写意这个名字是陶墨在顾射的鼓励下给他取的。三年前顾射与陶墨回京城经过一处村庄,见到顾写意正在和一条野狗抢食一只发了霉几乎辨不出颜色的馒头,那时他大概六岁。后来才得知,因父母早逝他一直跟着爷爷生活,之后老人家去世,叔叔是个懦弱的,可怜小小年纪每日里被婶子使唤干粗活,时常侮辱打骂。后来遇上了旱灾,没有收成,婶子更是把他丢弃以致流落街头。陶墨见他可怜便与顾射商量想把他带上,顾射自然没有意见。小家伙聪明伶俐,很讨人喜欢,之后被两人收为养子带回了顾府。
顾写意念学的学堂就设在杨家的一处别院里,是由一锤夫人开设的私塾,取名鹅湖书院。要进那里的学生都必须通过入学考试,各门课都有专门的先生教授。学堂实行寄宿制,每月有三天假期。
顾府的马车停在了别院后门的巷子里,因顾小甲被罚去了厨房,今日赶车的是郝果子。
“师哥,陶大人,这么巧,来看写意?”一辆马车停在了旁边,一个粉衣女子自马车里钻了出来,娇笑着跑到顾射身边。
“嗯,你呢?”
“我啊,我是来接我娘的,父亲自己拉不下脸就让我来了呗!”娘亲年龄大了愈发像小孩了,时不时的和父亲置气就跑到这来住上十天半月的,难为他两边哄着。
“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呢?告诉你父亲,我在这住得好着呢,不想回去了!”一锤夫人自月亮门后转了出来。“弦之难得来一趟,不如在这用了晚饭再回去,陶大人觉得如何?”
见顾射点头,陶墨便恭敬道,“好啊,那就麻烦一锤夫人了!”
“爹爹……”稚嫩的童声传来,已经九岁的顾写意快步朝陶墨走来,“爹爹,我很想念您和父亲!”
“嗯,过来让爹爹和父亲看看,可有长高?”陶墨对他笑道,随即将顾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