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甲挑了两匹良驹,虽比不得顾府里养着的追风与越影,但也是上等的好马。“公子,马已备好!”顾射走到一侧,脚踩马镫一个翻身上了马,“上来!”陶墨被顾射拉着向上一提,瞬时落进了温暖的怀抱。顾射拉起马缰,双腿夹紧马腹,轻呼一声“驾……”,马朝前奔出去,陶墨有些战战兢兢,伸手揪住了马鬃。“莫要紧张,有我在!身体坐直……”马儿许是在马圈里关得久了,四蹄飞扬,一个劲的往前飞奔,陶墨身体顿时左摇右晃,“靠着我,莫要紧张!”顾射勒紧缰绳才渐渐慢了下来。坐在马上看着路边风景别有一番滋味,陶墨也随之放松许多。
冬猎还未正式开始,一些世家公子们聚在一处闲聊,不时传出些笑声,“哎……那不是顾公子?”“是啊!顾公子不是从不参加……”“谁说不是呢,你看旁边不是他娶的男妻吗?”“是啊,听说顾公子宠得紧,一直都不曾纳妾!”“莫不是男人滋味十分销魂,不如哪天去……试试?”“放肆,我倒不知,如今世家子弟中竟是盛行如此风气了,私下议论辱没别人乃小人行径,随口污言秽语与那市井之徒有何区别。”众人转过身,只见一人坐于高马之上,一身华贵之气,眼里却是充满了戾气。“见过世子……”众人行礼道。“世子息怒,张公子他们也是一时口快,断不敢存侮辱之心,还望世子恕罪!”一个模样清俊的公子拱手道。“……这次便罢了,若有下次我定禀明皇上不予轻饶!”宣易又看了眼那两人才扬鞭而去。
“皇上驾到……”众人皆跪下行礼“参见皇上!”“众卿平身!”一身黑底金纹龙袍的陈文帝坐于龙椅上,俊美不失威严。“今日冬猎,众爱卿都可尽情发挥,往年都事先分好队,今年不如就改改规矩,大家可自由组队,也可独自狩猎,看谁能拔得头筹,朕重重有赏!”“皇上英明!”
大家三五成群相继去找猎物,周衍之也与几个好友准备出发,见顾射与陶墨待在原地,便过去与他们打招呼。“听说顾公子不仅才华出众,箭法十分了得,顾公子不打算大展身手?不如与我们一同?”“不必了,多谢周公子好意?”顾射淡然拒绝便不再开口。周衍之朝陶墨笑笑,转身去追同伴。
“弦之,不如我们去附近看看?”“顾小甲,带上弓箭!”顾射拉起陶墨朝正打了个响鼻的马儿走去。两人骑在马上慢慢悠悠走着,不像是去狩猎,倒像是去散步。
“弦之,半天也没看到一只动物啊,是不是都躲起来了?”
“许多人都在这一片,大概是听到声音躲远了,我们换个地方去看看……”
离帐篷越来越远,渐渐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林子里安静的过分,陶墨眼睛一直到处看,好不容易发现了一直野兔,却被他一声喊叫吓跑了,顾射并未去追,只是搜寻着其他目标。顾小甲静静跟在后面有些无聊得想打哈欠,心道反正今日也是不可能有什么收获的,以前大公子在世时,也会拉着公子一同去狩猎,只是每次公子都是空手而回,因为公子每次都是要么不出手,要么故意把箭射偏,连大公子的猎物都放了。“弦之……那儿有一只!”陶墨这回放轻了声音。顾射左手持弓,缓缓张开,瞄准猎物迅速射了出去,那小东西竟一头载到地上不动了。顾小甲跑过去将它捡起来,原来是头小鹿。“公子,瞧着它身上并无伤口,为何就死了?”顾小甲左瞧右瞧,有些纳闷。“并没有死,它只是晕了!”顾射又看着陶墨,“喜欢吗?”“嗯,好漂亮的小家伙!”陶墨点点头。“顾小甲,将它带回去好生畜养!”顾射吩咐道。
三人又在林子里转了一阵,见到的都是些野鸡野兔之类的,陶墨似乎有些疲倦,顾射随即打算往回走。林子微微起风,树枝被吹得沙沙作响。陶墨慵懒地靠在顾射怀里,眼睛微闭,有些困得厉害。顾射见他这样,心下暗道,他最近似乎有些异常,晚上睡得早,第二日总是睡到太阳高高升起才起身,莫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陶墨以前身体一直有些弱,这几年他花心思帮他调理,如今身体已比从前强健了许多,何以会突然如此?顾射望着陶墨心下正疑惑,并未察觉周围异动,一支羽箭从前方以迅雷之势飞驰而来,“公子小心……”隐卫来不及挡开箭,就听见“噗”的一声,箭头没入了陶墨胸口。陶墨闷哼一声,额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陶墨……陶墨……你怎么样……”顾射嘶吼着,手上是陶墨鲜红的血。箭又自之前的方向射出,被隐卫挡开了去。今日隐卫只跟来了四人,现身的黑衣刺客人数却有数十人之多,且都是高手,四人边保护顾射边应对刺客,手脚难免束缚,逐渐落了下风。顾小甲不会武功,只尽力挡在顾射前面,“十一,你轻功最好,护送公子两人走!”“好……公子,夫人,冒犯了!”晏十一一手带一人迅速跃上枝头,其中几名刺客顿时跟了上去,晏十六上前阻拦还是被钻了空子。黑衣刺客绕至晏十一身后将陶墨抢了过去……
“世子,附近似乎有打斗声!”侍卫向宣易禀道。“过去看看!”宣易带着一队侍卫赶到时,晏十一与晏十六正挡在顾射身前与刺客缠斗,刺客见来了大队人马,扛起陶墨便要离去,晏八晏九迅速追了上去。“陶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