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刚用完早饭,相府管家便来到别院。“公子,相爷让老奴转告公子,皇上那儿他会想办法阻止赐婚,公子暂时不要去见皇上!公子,老奴还有些话想说。”“说吧!”顾射点点头。“公子有空可否多回去看看相爷?这些年相爷一个人时,常对着夫人的牌位发呆至深夜,自大公子与夫人相继去世后,相爷的身体每况愈下,老奴知道,相爷这是心病,一直为自己当年的迂腐固执自责,说不定哪日就撑不住了……”顾射并非铁石心肠之人,看到父亲新添的银丝,他也心生酸楚,但他有自己的底线,有要保护的人。“嗯,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顾父亲!”
“弦之,父亲这是妥协了吗?我……我……”陶墨静静站在原地,眼睛有些shi润。
“嗯,今日天气甚好,我们出去走走。”顾射牵过那有些冰凉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冬日的暖阳,挥去了严寒,多了一份含蓄如水般的宁静,穿破云层,柔柔披洒在人身上,很是舒服,陶墨躺在干燥的枯草地上滚了几滚。顾射坐在一旁的石块上,静静看着他,唇角微微扬起。“弦之,你也来躺下,很舒服……”正在煮茶的顾小甲抬起头看了一眼,想象着自家公子在草地上打滚的样子,手抖了一下,差点没将茶具打翻……
“地上shi气重,莫要躺太久……你若喜欢,以后多出来便是!”顾射温声道。
“若每日都如这般悠闲惬意多好,没有俗世纷扰……”陶墨感叹道。
“只要真心想的,就可以变成现实……”顾射看着他,眼神温暖。
…………
“少爷,您可算回来了!”郝果子看到陶墨回来,老远就蹦了过来。“有什么事吗?”陶墨看郝果子歪着头一脸卖关子的表情有些好笑。“老陶回来啦!”郝果子成功看到自家少爷弯起的眼睛有些得意,“就知道少爷知道了肯定很高兴!哎,终于有红烧rou可以吃啦!”陶墨顿时哭笑不得,老陶要是知道果子惦记的只是红烧rou肯定会伤心的,不过确实很久不曾吃到老陶做的红烧rou了,还真有些想了。
“老陶,你总算是回来了!”陶墨眼眶有些红,对自己来说老陶就像父亲。“少爷,您这是……可是受什么委屈了?”老陶拉着陶墨仔细看了看。“没有,就是很想念你,还有你做的红烧rou……”陶墨有些哽咽。“好好,想吃待会儿我就做些。”老陶抱着他轻轻拍了拍背。
“将此信物交于如风,他自然明白如何做!”顾射站在书桌前,将一只通身碧绿的玉璧交于影卫手中。“是,公子,属下告退!”晏七瞬间没了踪迹。“弦之,老陶回来了!”陶墨提着衣袍下摆跨进书房,满脸喜悦之情,眨着眼看着顾射道。“嗯!”顾射看他如此,面色不自觉柔和下来,低头亲了亲他的嘴角。“弦之……”陶墨扭捏着,耳根有些发红……
晚饭比平时准备得多些,满桌的菜飘散着诱人的香味,郝果子咽了咽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喂,口水流到胸口了!好似顾府亏待了你似的……”顾小甲斜了他一眼。“要你管……”郝果子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自书房出来,陶墨微低着头跟在顾射身后。待两人坐下,老陶和郝果子以及顾小甲才相继坐下。像今日一样不用分地位尊卑如家人般的坐在一起用饭,并非头一次,以前在丹阳时也有过几次,只是都是在县衙。
“少爷,你的脸怎的如此红,是不是生病了?”郝果子突然问道。“咳咳……没有,大概是有些热……”陶墨瞪了嘴角扬起的罪魁祸首。“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顾小甲夹了一筷子菜在郝果子碗里。看到自家公子进来时满面春风的样子,再看夫人微肿的嘴唇,自然明白怎么回事,这个傻子竟然还问。老陶夹了块rou给陶墨,开口道,“少爷,您不是说想吃老陶做的红烧rou么,多吃些!”“老陶,你这次回来多久?”陶墨放下碗道。“这次回来不走了,我已将一应事宜都交接了,以后都陪着少爷!”陶墨慈爱地看着陶墨。“真的?太好了,老陶。”陶墨有些兴奋,“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到京城来了?”“哦,我在魔教时遇到木春,他告诉我的,我便径直来京城寻你们了……”
华灯初上,陶墨坐在院里的花架旁静静看着天空,眼睛亮晶晶的,似满天的星光都洒进那双眸子里。顾射拿了件大麾为他披上,与他并肩而坐。“明日一同去见外公……”“好……”陶墨头枕着顾射肩膀,没一会儿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顾射将他的脑袋轻轻搂靠在怀里,打横抱起朝房里走去……陶墨最近似乎很容易疲倦,顾射只当他是舟车劳顿还未恢复过来。
红色浮雕木门“咣当”一声被重重从里面砸上,“臭小子,你还来做什么?我早当没你这个外孙!”头发白了大半的老头气呼呼的喘着粗气。
陶墨看着被关在门外面无表情的顾射有些想笑,外公还是那么可爱。三年前顾射携自己来见他的时候,他虽震怒,打了顾射几板子,但也到底不忍心他们被其他人看轻,在外人面前极其护短。
“外公,陶墨与弦之特来赔罪,在丹阳时弦之时时想念外公,却因陶墨官职在身……”陶墨话未说完便听到门打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