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金子!”谛闲拿到嘴边咬了一口,满意地点头道:“嗯,很甜,是真的金子。”
“怎么,真金子就是甜味的吗?”
“你连这个都不懂?那些混了铜和锡的假金子,咬一口可是苦涩苦涩的。”
“就你懂,你说你一个四大皆空的出家人,从哪里学到这些东西的呢。”
谛闲哼了一声:“说吧,又想叫我帮你做什么事啊?”
“没有啊,我没事找你,只是想让你帮我保管一下这金锭子而已。”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青青甜甜地笑道:“对了源源,我已经住回我们的老宅子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啊?”
“不想看。”
“重新修缮了一番,很漂亮的呢。”
“不想看。”谛闲忽而问道:“你哪来的那么多钱,又修房子,又换金子的?又去挖了谁家的坟?”
青青拧眉道:“你又乱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挖过别家的坟了。房子是二哥哥给修的,金子是我最近帮别人解了心结,别人感念我的恩情送我的。”
“徐晏熙帮你修房子?”
“嗯。不但是修房子,还给我买了好多好多家具和新物。”
“难道你也帮他解了什么心结?”
“呃,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二哥哥和我,是互相解了心结。”青青说着说着,脸蛋越来越红,表情越来越娇羞。
“你这个表情,很有问题啊?说,到底你和他又发生了什么?”
“哎呀,也没什么啦,就是、就是互通了心意,倾诉了衷情……”
“……”
“只是,他也觉得,现在还不是我俩成事的好时候,还要再等些时日。”青青含羞道:“源源,等我与二哥哥定了日子的时候,我再来请你。”
谛闲默了一阵,冷峻的神情也渐渐缓了下来。
“青青,你选他,是为了他的钱吗?”
青青气恼道:“什么呀,源源你这是什么话,我若是一个贪图富贵的人,岂会不在以前就打这个主意,仗着以前还有法力,给二哥哥下个情蛊,说不定现在娃儿都有了呢,何至于耽误至今日?我还是想能有个与我真情相投的夫君,无论富贵。只是刚好赶巧了,二哥哥是个不缺钱的主儿。”
“诶,算了,你爱嫁就嫁吧。”谛闲恍然道:“只是你要记得,大富之家,更需防范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你嫁过去后,和盈袖姐姐的争斗自是难免的,但都是小事。最要紧的,还是要管好他们徐家的大家大业。”
青青嘻嘻笑道:“源源,没想到,你居然没有反对?我本来还以为,和你说了这事后,你又要讥讽我个狗血淋头呢。”
“我为什么要反对,你只要不是嫁萧存意,别人我都没意见。”
“为什么啊,为什么你就单单对萧存意那么大的敌意?”
“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他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们不是都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了吗?”
“可是小时候我们三个在一处玩时,你好像还挺喜欢他的呀,不是还时常夸赞他聪明伶俐、才学过人?”
“那个时候我才几岁?何况那时候我们三个都是稚子,谁能辨得出萧存意的真实品行。”
青青噗嗤笑道:“你既然这么讨厌他,那你把他送你的那张画儿烧了没?”
“没烧啊,为什么要烧。”谛闲认真道:“他品行是差,可他的画艺实在是没得说的。”
“对了,那年他送你的那张画到底画的是什么,你收了好多年,一次都没给我看过。现在是不是可以拿来让我瞅瞅了?”
“这……好吧,那就给你看一眼。你先去洗个手,别一会儿爪子乱蹭,把我的藏宝给弄脏了。”
等青青洗净手回到禅堂时,谛闲已铺开了一张巨幅画卷于地。
也不知那画上画的是怎样一番景象,青青忙学着谛闲的样子跪坐下来观阅。
只见崇山峻岭间,苍松修竹畔,一位高士伏于案前做枕书眠状,虚处约略作绵延山头,空蒙处飘一宽袍大袖的士大夫,衣饰整洁,大袖随风而动,似有飘然于仙境之感。
题款是几行俊逸挺秀的行书:闲来隐几枕书眠,梦入壶中别有天。仿佛希夷亲面目,大还真诀得亲传。
画锋笔力娇弱,笔气清润,钩挑绵软,点缀甚细,意蕴高超。
“这画儿可有名字?”
谛闲答:“还没有,萧存意说想了好几个,只是都不满意,便没有定下画名。”
“那我来给定个名字吧。”
“叫什么?”
“就叫老gui晒背图。”
“啥?这和老gui晒背什么干系?”
“你没看见这株苍松之下躲着一只晒背的老gui吗?”
“我……”
“怎么样,我是不是也很有才华?”
“……滚。”
不知不觉,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七夕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