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修被走尸缠的开始发狂,束好的冠也被剧烈的魔气震碎,温润如玉的外壳被彻底剥下。他通身缭绕着浑浊的金雾,通红的眼睛充斥着狂乱与漠然。像一把不饮血便不能停歇的嗜血魔刀。
“你们就和这狗屁天道一起消失吧!”张宁修双手齐动,魔气化为无数利箭向众人迎面袭来。
小道士们纷纷闪身躲避,江离舟手里的尚听冒着灼灼火光,生生地作了剑的用途。
他近张宁修的身,与他过了数招,明显感觉到张宁修的魔气越来越重,似乎在“吃”他的招!
江离舟往后退了两步,觉得情形有点不妙,下意识地看了看头顶越压越低的浓雾。
一走神就差点被张宁修打了个正着,仓皇地往后踉跄了几步,林清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从他背后扶了一把,轻声道:“没事儿,默泉没那么容易破,放心。”
说完就正面和张宁修刚上了,江离舟只觉得被他扶过的后背阵阵发热,似乎是他刚刚偷偷地注了些内力过来。
许陵带着众人布阵护住后山,大概长老都在闭关,怕惊扰了他们。
张宁修看到此景,狞笑道:“几位长老真是养了一群好狗——呃,你!”
他话还没说完,林清和直扫他膝窝,一时不防,他直接“砰”地跪下了。
林清和随意地整了整衣袖,装作一副惊讶状,笑道:“怎么,这就跪地投降了?是不是忒没骨气了一点。”
此时张宁修半边脸上爬满了红色的经络,像是被老树藤覆盖的地面,显得狰狞可怖。
在某一个瞬间,江离舟似乎在张宁修的脸上看见了另一个人,一个似乎很熟悉,但确实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人。
张宁修缓缓站起身,语气却不大像他,只笑说:“山君还是这么自负,崇没有教你怎么和前辈好好说话吗?”
林清和的笑瞬间僵硬/了几分,他嗤笑一声,舔了舔后槽牙,说话间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你也配?劝你别这么叫他。”
说话间,林清和甩过去一阵罡风,看着是动了真格,“张宁修”竟然轻松接下了,还在温文尔雅地笑:“愚蠢的世人还真以为临云山君心甘情愿守着默泉万年,是为了他们,如果是黎崇想毁天灭地呢?你还是要拥戴他吗?看门狗?”
林清和的太阳xue突突直跳,摆出惯用的嘲讽脸,一边打出一掌,一边答话:“我说过了,你不配提他。”
他说完,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叛徒。”
“张宁修”突然大笑,似乎心情很愉悦:“本座见过最舒心的事,就是看到黎崇元神寂灭,归于虚无——怎么样?无能为力的感觉是不是很好?现在跪下来磕几个头,本座就考虑饶你一命。”
林清和周身瞬间狂风大作,雾蓝色的雾气将四周牢牢罩住。
这是被触犯逆鳞了。
林清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今时不同往日了,老古董。你还当我是任你捏的软柿子吗?可笑。”
“张宁修”仍旧是稳如泰山的假笑:“是吗?黎崇不在了,他调教出来的人,我倒是挺想见识一下——是不是跟他一样没用。”
林清和勾了勾嘴角,冷声道:“找死。”
两人瞬间交上了手,瞬间风过无声,百兽退避,江离舟一时之间也无法靠近,只能先去藏书阁加固阵法。
他往林清和的方向望去,皱了皱眉,想:“他怎么回事?这人故意激他,怎么还进套了。临云山君怎么这么不靠谱?”
江离舟还没腹诽完,恍然听见林清和低声笑说:“你教教我。”
“什么?”江离舟脱口而出,才发现人家离他八丈远,哪里有看他一眼。术法斗的正酣,别说耳语,传音术都进不去。
“我这是又出现幻觉了?”江离舟心口直跳,但是又找不到缘由。
“师兄!”许陵大呼小叫地冲过来,“师兄,后山有异动,唐尘长老还在闭关,师父还是行踪不定,明儒长老……我没敢过去瞧……”
江离舟早就知道是这样,没多说:“我知道,不用去,你带他们守好藏书阁,唐尘长老那里不用太担心。”
神霄派一共有三位长老,江离舟的师父,颜钟长老,也是神霄派的大掌门,其次就是明儒长老,掌门规律令,再然后就是似乎永远在闭关的唐尘长老。
几位长老几乎都是成天不见人影,掌门长老脾气最好,笑起来特像弥勒佛,对小辈很宽容,所以小道士们有事情都宁愿腆着个脸去求掌门,绝不会去在明儒长老面前多晃一下。
小辈们怕明儒长老,其实不是因为他掌律令,只是因为这位长老和心宽体胖的掌门人不一样,他生的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周身温度和九重天差不多,离他近一点都觉得会被他一个眼神刮rou剔骨。
唐尘长老痴迷于道法兵器,连江离舟都几乎没有见过这位几面,因为他永远在闭关。
这三位虽然性情大不相同,但是在推卸职务这一方面却有着高度的共识。
但凡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