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再也没有醒来的少年才十六岁,正是美好的年华,可他却在一场闹剧中,不明不白的死去了。
朝廷怒了,抓了骂人的书生,书生当晚在牢里用裤腰带上吊自尽。
百姓也怒了,他们不满于朝廷的处理,更不满于这一个多月将近两个月的,读书人的莫名其妙的爱国狂欢。
舆论,再一次变动了。
现在在赵记茶楼聚集的人空前的多,两拨人伫立在诗墙之前对峙着,一波人多,另一波人少,只有零星几个,被人多的那一波围的严严实实。
人多的那波人手里拿着锤子等工具,道:“诗墙本是直抒胸臆之地,如今却变成一言堂,是个祸害,不如砸了去!”
而人少的那拨人则是站立在诗墙之前并不让开,道:“你也说了诗墙是直抒胸臆之地,何苦毁掉!”
“哈!”有人冷笑一声“什么直抒胸臆之地,只是狗屁商家招揽顾客的手段罢了,亏你们这些庸才还当个宝!”
“就是!不如砸了去!”
“砸了去!”
说完就要动手去砸墙,谁也拦不住,零星的几个护着诗墙的人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住手!”
就在诗墙要被砸破的时候一道女声传来,制止住了他们。
来人正是赵夫人,她走到众人前一把夺走了带头砸墙的人的手里的锤子,拿到了自己手上,怒骂道:“荒唐!诗墙与你们有用之时你们视为瑰宝,无用之时视为糟糠,听风为雨,别人传些什么就是什么,你们读的那些圣贤书呢?读到狗身上去了吗!”
赵夫人这次连眼睛都没红一下,可她穿的素雅,身形娇小,难免就让人看轻了去。
“大丈夫做事,妇道人家插什么嘴!走开!”
说完就要去推赵夫人,只是赵夫人再娇小也是个练家子的,带头的书生不仅没推动,还被赵夫人一个过肩摔摔到了地上。
那带头书生还想反抗,赵夫人拎着锤子一锤子砸在了他的脑袋边儿上,地板都被砸裂了个大洞,石片飞起来划过带头书生的脸颊,破了道口子,流出了几缕血丝。
带头书生顿时瘫坐在地上,不敢再动。
赵夫人冷冷的笑了起来“天下读书人出于京城,京城读书人出于破云,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你们诸位也是破云的学生吧?”
在场的诸位看着赵夫人的样子皆默不作声,赵夫人扫视他们一圈,身上的气势忽然就强了起来,她一点都不像在深闺养起来的大家闺秀,而是身上有飒飒英气。
“大玄人才,要文科治国武能安邦,你们这文不成武不就一个个只有闹事拿手,都是废物!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就是你们!如今出事,你们全部都是凶手,哪个都难辞其咎!看问题不知根本,道听途说即敢当真,简直是大玄之耻辱!”
赵夫人这话说的太过刺痛于他们,一个个的都低下了头,连那个带头书生都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之前嚣张的气焰全无。
于是乎赵夫人更生气了,大手一挥道:“都滚出去!赵记茶楼关门,最近都不营业了!”
她说完话便起身把人都撵了出去,包括在赵记茶楼吃茶的。
这会儿可没人敢小瞧了赵夫人,一个个都听话的走了出去,跑的最快的就是那群来闹事的书生。
等最后一个人走完,赵夫人啪的一下关上了门,关门前还补了一句:“明天开始,老餮堂也不营业了!”
等赵益清跟赵老爷闻讯而来的时候,人已经走空了,赵夫人独自坐在大厅中间,赵记茶楼的掌柜离她远远的不敢上前。
看到赵益清跟赵老爷来了,掌柜仿佛看到了救星,赵老爷示意让他走了,然后跟赵益清爷俩儿一块儿走过去坐到了赵夫人跟前。
赵夫人一看见他俩,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有德呜呜呜呜呜……我让赵记茶楼关门了呜呜呜呜,我还一冲动让老餮堂也关了,怎么办呜呜呜呜呜呜……”
赵老爷顿时心疼的不行,赶忙安慰道:“没事没事,关门就关门,都听夫人的!别哭了啊,吓着了没有,有没有受伤啊?”
一时间,赵益清觉得自己不该存在。
好在没一会儿,赵夫人就发现了站在一旁的赵益清。
“不染呐,吃饭了没?”
上来就是关切的问候,赵益清知道她已经没什么事儿了,于是笑笑道:“当然吃了,娘吃了没有啊?”
“吃了吃了,”赵夫人也收住了眼泪,报以了笑容,问道:“不染呐,你最近也没怎么回赵府,娘也不知道你现在跟将军怎么样了?”
赵益清知道赵夫人是担心他跟穆棣之前的事情究竟怎么样了,之前看他忙没好意思打扰他。
于是赵益清回答道:“我跟长濯挺好的,没什么事儿,就是他挺忙的,每天见首不见尾的。”
“将军他也不该这么忙啊?”赵夫人有些疑惑“如今大玄无战事,也不需要他去练兵,城内禁卫军统领也另有其人,按道理说将军现在……也算个没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