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明白自己仅凭一言一语是不能改变亚巴顿的想法,所以只得停止对这件事发出自己的看法,将注意力重新回到面前的大路上。从郊区富人区驶出,回到从郊区驶向市内的一个小车库的公路上。他们的下一站是大洋彼岸的中国,亚巴顿可没有时间坐飞机飞到那个他陆陆续续生活了二十年的国家,他不喜欢在密闭的空间里煎熬将近20个小时的时间。他选择更短的时间,选择消耗更少的时间金钱的方法。他选择回到第五重狱,坐着穿梭到那个国家的隐秘通道,快速来到欧阳赋的住宅。接近二十个小时没有休息的亚巴顿显然有些缺睡眠,他有些疲惫了,倚靠着车后座的软垫上闭目休养。在车窗外,黄昏渐至,太阳的余晖像一把金色刀刃切割在他的脸上,金色的光芒让他的眼皮微颤,他闭着眼拉上窗帘,将车后座的光线调暗到看不清车后座上有一个人坐在那里。
“让我休息半个小时,时间到了叫我起来。”
亚巴顿说道,随后缓缓进入梦乡。
而玛门,他伏在桌上,啜泣不止。他小声的哭泣着,像受委屈的胆小鬼,不敢让哭声被欺凌者听见。亚巴顿的话像一把把利刃刺伤他的心,一刀一刀,冰冷锋利的刀刃把心割得支离破碎,鲜血淋漓。刀刃刺破平日里亚巴顿回馈他的恩情的假象,刺破亚巴顿平日里伪善的假面。“亚巴顿他……原来是这样想着我吗?他如此的厌恶我……却回馈着我的关心……他到底是怎样想的呢?他只想要工作上的利益……他其实一丁点都不关心我吗?!”
他的脑袋里突然蹦出了一个可怖的想法,但玛门很快将这个想法打压了下去。“不是的!不是的!亚巴顿的味道,亚巴顿身上的温度,亚巴顿的呼吸……他在一天前还被我拥抱着,他送给我的巧克力很好吃……”他内心的声音批驳着自己那可怕的想法,他以为这样便能堵住自己那个一针见血的声音,但是呈辞还未结束,这一连串批驳的声音倒下了,双腿发软地跪倒在那个可怕的想法面前。
“糟糕,玛门……快想一想,快想一想,打消这个想法啊!我相信他不是这样的……”源于内心对亚巴顿信任的声音提醒着他,就像枪手连忙给手枪上膛那样匆忙,即便枪手上膛像风一样快,也难逃敌手的枪决。只听可怕的想法,用亚巴顿气急败坏的声音冷冷地说道:
“玛门,亏我以为你是一个有点思考能力的成年人了没想到还会渴求这种不切实际的感情啊。记住,你和亚巴顿,只有合作这一条路!哦对了,记得看看医生吧,像你这样糟糕的Jing神状态,还是早点就医免得让事态恶化。亚巴顿可不是什么宽宏大度的人,他可不想被没用的东西牵绊。”
玛门似乎被这番话给劝住了,即便他依旧对自己在亚巴顿内心的形象抱有幻想,他依旧相信着亚巴顿是关心并在乎自己的。但是如果是疾病的话,还是好好治疗为妙。
玛门传话来了自己的下属,一个直系管理赌场员工的经理。人力经理是一个曾追随路西法背叛上帝的天使,自从路西法背叛上帝失败堕入地狱后,被玛门收入麾下。玛门收留了其他路西法的余部,那些已经回不去神界的堕天使只得乖乖听玛门摆布。但他并没有亏待他们,除了修整自己的住宅潘斯蒂曼南做了些缺德事以外,他对他们不薄。
“怎么了,玛门先生?您到底出了什么事?是哪里不舒服吗?”那个堕天使问道。
“我……说起来有点荒唐,我感觉我有些不大舒服。我感觉我得了重感冒,需要去看一下医生。帮我预约裴德医生,我很快去见他。”面对除了亚巴顿以外的人,他的态度会变得沉稳谨慎,即便是对自己看重的下属,他谨慎小心如旧,用谎言隐蔽自己的情况,试图不让他人拆穿。
“等等,玛门先生!裴德医生是可不是治疗重感冒的医生啊!您一定是弄错了!”
“别在意这些,总之快点联系他。他逃不出这里的。”
堕天使拨打了裴德医生的电话,玛门准备预约的裴德医生目前没有除玛门以外的挂号接诊的预约,玛门的预约成功,并排在空空的预约电子牌上的第一位。他接到通知后挂掉电话,将工作撂下,离开了赌场顶层的办公室。
他不需要担心赌场乃至整个玛门之国因为自己手头一点工作没有完成而蒙受巨大损失。这个庞大的怪物早已被它的主人驯服,就算主人不在,它也能维持自己庞大的机体的运转。
玛门乘坐电梯来到赌场的地下车库,取走自己的车子,驶向离赌场不过百米的医院。在玛门之国的医院可不像在人间的医院,在人间的医院,医生为诊治、治愈、抢救病人而Cao劳,奔波于就诊室和病房之间。而玛门之国的医生,他们没有救死扶伤的义务,便没有了为诊治、治愈、抢救病人的必须。他们拿钱做事,只有拥有玛门之国的医疗保险卡的有户籍人员才有支付高昂医疗费用的能力,例如赌场里的正式员工、黑市里占有一定摊位的老板及底下的正式员工、黑帮、维持着地下玛门之国的空气,水电等基本资源的工厂员工。面对这些有支付高昂医疗费的人他们愿意拿钱与死神搏斗,而被压榨的赌场奴隶、被当做商品的公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