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位于寻仙镇的尽头,贴山而建,导致它的主宅部分有一小半都嵌于山体中,宅第的门口悬挂着描金牌匾,上书赵府二字金光闪闪气势磅礴,赵府的围墙是鲜艳的大红色,上面爬满了碧绿的爬山虎,这猎奇的配色在众多宅院中格外的扎眼。
赵荣安离赵府很远的地方就看到门口站了三个人,为首的是个呆头呆脑的白胖少年,那少年长得不高,穿一身红杉黄马甲,踩着双蔚蓝小鞋,如同长大了的年画娃娃。身边带着两个仆役装扮的侍从,焦躁的等待着。
当那白胖少年看到赵荣安的那一刹那,一双眼睛刷的就瞪大了,嘴唇激动地直哆嗦。他向赵荣安的方向颤颤巍巍的走了几步,眼睛里开始盈出泪水,又憋了几下,终于没有憋住,哇的一声爆哭了出来,张开双臂直扑赵荣安而来,口中含糊不清的哭喊着:“哇——呜呜呜——你终于回来啦QAQ”
那少年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中途还差点把自己绊倒,赵荣安生怕他真的过于激动摔倒地上,连忙三两步迎上前,一把把他抱住,见他哭的伤心只得拿手轻轻拍拍他的肩背安抚他。
少年终于成功扑到赵荣安怀里,也不管赵荣安此刻风尘满身,蹭了又蹭,哭了一会,情绪才好了一些。
赵荣安一见到这个少年,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等到少年慢慢停止了哭泣,赵荣安才试探的问道:“很抱歉,我好像忘掉了很多事情,请问你是谁呢?”
少年从赵荣怀里抬起头来,一双委屈巴巴的小狗眼看着他,嘴巴一扁眼看着又要哭出来了。赵荣安不知所措,第一次为自己的失忆由衷感到自责。
少年打了个哭嗝,终究没有再哭了,只是强忍着伤心难过,哽咽的回答道:“我...我叫赵守财,这名字是您取得,我现在是赵府的管家,我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呜呜...老爷今天回家是喜事,我给老爷准备了...准备了宴席,接风洗尘!”
赵荣安听着他有些激动的叙说,微微笑着拍着他的头赞许道:“真棒!”
少年听到夸奖眨巴了几下眼睛,终于破涕为笑,从赵荣安身上跳下来,拉着他的手一边往赵府里面走,一面熟练的安排侍者去准备新衣热水。
赵荣安被这白胖少年一闹,原本有些不安的情绪被打散了,到生出一种安逸感来。
赵府从外看并不是很大,进到里面去却是别有洞天,前厅后院,回廊流水应有尽有,景观设计的也很别致,所见之处都种植着常青草木,正是一个舒适宜居的好地方。
赵守财领着赵荣安先去了正堂,强烈要求赵荣安跨个火盆去去晦气。赵荣安虽然对于一个修仙门派里的府宅有如此迷信深感不解,但碍于赵守财急切的期盼还是照做了。
而后赵守财带着赵荣安去了住宅居所,这所居所便是在府外见到的傍山而建的那栋。楼有两层,一楼是书房与休闲居室,二楼则是主卧室。
站在二楼探窗看去就能见到半个寻仙镇,和山下的广晗城,视野极好,很有种俯视众生的舒爽感。
赵守财准备好了新衣和热水,隔在卧室左侧的里室,他笑着催赵荣安快去洗漱,自己则小跑着下楼说去准备接风宴去了。
赵荣安一个人留在这的主楼上,身侧高床软枕,雕椅长柜,还有热腾腾的洗澡水和楼下往来相应招呼的侍者,这样的场景像是在哪里见过。
他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惊讶的发现,这一室的布置仿佛都为了他的习惯量身订制,没有一处不顺手,没有一丝不如意。
我到底是什么人?赵荣安闭上眼,深深叹了一口气。到目前为止,他能想起来的东西实在很有限,散落的画面,连不成段,一去思考探究,就如同盲人摸象,总也是不分明。
既来之则安之,一点一点的恢复,总有一天是都能想起来的,赵荣安这么想着,将自己的外袄褪去,露出了里面的白鸾长袍。
赵守财虽然看上去有些呆,办事却很利索,等到赵荣安沐浴过后下来,赵守财已经等在主楼门口了。
赵守财一看到赵荣安从楼梯上下来,立马跑了过去鞍前马后。
赵荣安本就生的好看,气质清冷出尘,此时他披散着柔顺未干的长发,穿着简单的居家白色长衫,更增了几分温柔颜色,就如同十里微风拂面,又如初春溪水消融。
“老爷老爷,真好看呐。”赵守财开心的叫了起来,称赞的格外直白,闹得赵荣安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晚膳果真准备的十分丰盛,八道菜肴,各式风味,另有仙山美酒,和赵府侍从自编自导的才艺表演。
赵守财忙前忙后安排着,不亦乐乎,眼角眉梢尽是喜气十足,要不是因为寻仙镇在凛虚山里,边上还有其他宅院,感觉赵守财能放他个几千响大鞭炮给他们家赵老爷庆祝庆祝。
赵荣安见赵守财比自己还兴奋,也随他去了,只是一桌子菜实在是太多,此刻他不禁想着,真应该把王初留下来。
这一路上都是他在陪伴保护,如今这热闹场景没了这个老流氓,还真觉得少了些什么。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