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伏击
马文才和小江带着一路疾行,终于在慕容垂之前,先一步到达了五桥泽。
五桥泽处有一条大河,河水流动湍急,河上有五座木桥,故名五桥泽。
眼下已经是早春二月,天气虽寒,但是溪水早已经解冻,带着消融的冰块流淌着。
过了河就是一片山谷。山谷三面环山,只有一处入口。绕出了山谷才是一片平地。
马文才和小江选择了南边的山上,让士兵驻扎。
马文才将事情处理完毕,就收到了暗部用信鸽传来的消息。
从信鸽带来的消息可以得知,慕容垂已经小败一次,弃了新兴城,再往北退去了。不出三日,就会到达五桥泽。
马文才看到这个消息,神色又凝重了几分。
小江将信拿过来一看,开口道:“刘牢之占据上风,为什么你反而有些担忧?”
马文才开口道:“国与国的联盟与你们江湖人不同。国与国的联盟,掺杂了太多的利益,其实是非常脆弱的。刘牢之现在与苻丕的联盟,就象按在一起的两片破瓦,只要手一松,它们就散架了。一方获胜,两边都趾高气扬,一方失利,两边都会溃散,根本不可能团结一致。慕容垂退一步,它们的配合就不可能协调。现在刘牢之占据了上风,以他的个性,只怕……”
小江顿时明白了马文才的意思,开口道:“刘牢之一定会撇开苻丕的士兵,独自追击慕容垂,以求得到更多的地盘,这样的话就麻烦了。”
“如果我是慕容垂,一定会在此处诈败,引得刘牢之前来,然后砍断那五座桥,瓮中捉鳖。”马文才想了一下,又道:“不好,如果他要在此处埋伏刘牢之的话,他可能还联系了前秦其他的将领,应该还有别的兵马前来。这样的话,我要给暗部回个消息,让他们想办法带着苻丕的军队一起过来。”
小江点了点头,又道:“我让人在山峰的东边做了五个哨点,派了十五个弓弩手专门盯着那五座桥。慕容垂绝不会一开始就砍断桥,应该是在战斗的中间,趁乱去做,那时候弓弩手出动也没关系了。务必会保住这五座桥的。”
一阵夜风吹来,小江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马文才连忙将自己身上的大解了下来,披在了小江的身上。
他们没有砌灶做饭,而是全部带了干粮。他们要将存在的可能性隐藏到最低,以慕容垂的个性,如果他要在这里埋伏,只怕也会来山间搜查一番。
也因为如此,在没有确定慕容垂什么时候到的时候,马文才也没有让底下的人生火。所有人喝的都是随身带着的冷水,连小江也是如此。
春寒料峭,又喝的是冷水,难怪小江会咳嗽了。
马文才想到刚才得到的消息,开口道:“既然慕容垂三日后才到,那今日就先生火吧,灶是不必砌了,就烧点热水吧。”
小江还想开口,马文才就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开口道:“不单单是因为你,还有三天,如果都喝冷水,只怕慕容垂未到,我们的兵就要先倒下了。”
小江这才没有拒绝。
马文才和小江在帐外生了一堆火,他们二人倒也没搞什么特殊,所有的吃食都和士兵一样。唯独就是他们二人一个帐子,比普通的士兵更显宽裕。
马文才在煮的水锅了撒了些参片,熬了点参茶端给小江喝。这参片是他出行前特意带的,眼下的境况是没办法熬燕窝了,等此战一了,他可要好好地给小江补回来才行。
马文才看着小江这几日行军下来略显清瘦的脸,心中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养出来的一点rou,这几天奔波下来就都没了。
到了第三日,马文才命手下将帐篷此类的军需全部烧毁,不留一点痕迹。所有的士兵隐入了南边的山峰,以哨声为令。
马文才和小江二人,在一处山崖之处,找到了合适的观察之处。
果然不出马文才他们所料,慕容垂的一部分士兵,提早来到了五桥泽,埋伏在了山谷的东边。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有人比他们更早一步来到来这里,将他们的埋伏看得清清楚楚。
午时左右,慕容垂的大军度过五座木桥,来到了山谷之间。
而刘牢之的军队,也跟随在后面,一路追击。
慕容垂的军队显然显得非常疲惫而又慌乱,一时之间,抛下了粮草辎重,刘牢之的军队顿时都在争抢财物和粮草,一时之间非常混乱。
马文才知道,这就是慕容垂要的时机。
果然,慕容垂一声令下,埋伏在东边的骑兵纷涌而出,打得北府军措手不及。
平原作战,步兵是难以抗拒骑兵的突袭,哪怕是北府军这样骁勇善战的士兵。更何况,他们经过长时间的跋涉,已经非常疲惫了。
不出所料,慕容垂埋伏的骑兵一出,刘牢之的军队就陷入了被当方面屠杀的过程。
刘牢之一见就知道自己中计了,但是战场纷乱,他根本找不到整合军队的空隙时间。
他奋力地杀出重围,却丝毫没有办法将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