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对着闷油瓶说:“现在我们去哪?”深层含义是,希望给我们整点事情干,大家得行动起来。
人在陷入巨大迷茫后,很容易陷入一个自暴自弃的疲倦状态,我以前就出现过这种糟糕的情况。
但是胖子没有,还想着给自己找点事做,说明内心的那种激情还在,这是个非常好的开端。
想着想着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于关注胖子了。
明明我们都面临着同样的困扰,但很奇怪,我自己心里却没生出多少绝望、烦躁的不良情绪。反而还有几分豁然坦然的滋味,难道是我这些年真的修炼到一定的境界,心理承受能力都能堪比闷油瓶了?
带着几分探究的心情,朝闷油瓶的方向看去,瞧见这人有些心不在焉,像是在思考什么世纪难题,不知道又在心里憋了些什么臭屁。
闷油瓶站起身,他先是看了看周围,思考了一下方位后,背起自己那个空瘪瘪的小黑包,指着自己左手边的方向道:“那有一个湖,我带你们过去。”
我一听,哎,来了点Jing神。那个湖估计就是之前他跟我说的,支撑闷油瓶在这生活的湖泊了。
“远吗?”胖子往那个方向看过去,远远的还是黑乎乎的一片浓雾,根本不知道路在哪里。不过闷油瓶说能走,那肯定是有办法过去的,我对那些浓雾倒不是多么担心。
“大概要走一天半的样子。”闷油瓶估计了一下我们的速度,给出了一个还算保守的数字。
一天半,在我们的承受范围之内。这次我们的家当太多,想全部带走是不可能的,只能选择一些比较重要的物资,剩下来的就留在青铜门这边,反正也没人会偷。
我和胖子不堪重负,闷油瓶见状还非常贴心的,把一些很重的东西,装进了他那个空瘪瘪的旧背包里,帮我和胖子减轻不少重担。
三个人身上的分量平摊后依旧可观,我有些担忧的看着闷油瓶那个有些脱线起毛的肩带,不知道这个小带子还能不能承受住包里的巨额分量。
闷油瓶走在前面,我和胖子小心翼翼的跟着,他走了几步突然背对着我们问道:“你们这些年都过得如何?”
老天爷啊,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有些不敢相信。
这是闷油瓶说的话,他在跟我们唠家常?
其实我有想过这样的场景,但在我的幻想中。那应该是和闷油瓶下山后的第一顿聚餐里,我和胖子天南海北的讨论着这些年的种种故事,他就在一旁默默的听着,等到我们聊到兴头气氛活跃的时候,我会委婉的把这些年,我和张家汪家的事情告诉他。
而不是由这个人发起话题,杀了我个措手不及。
闷油瓶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个对别人的生活感兴趣的人,难道是因为我和胖子在他心中的分量不一般,所以就想关心关心我们。
还是说,他早就知道自己走后,我吴邪这个傻子会出幺蛾子。闷油瓶问话的目的,就是想听听我的自白,好判断张家在我的胡作非为之下,还有没有口气留着。
“就…那什么…老老实实开店做生意,赚了点小钱又遇上金融危机,没几年又把钱赔进去了。”我长吁短叹着,思考怎么委婉的坦白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除此以外,我还跟你老家的人搭上了线,跟他们一起合作了不少生意,大家都赚了点钱。张海客你知道吧,他本来也在外面接你的,可惜没跟我们一块进来。”
我内心有点小慌张,不过闷油瓶还挺淡定的,也没什么表示,似乎对我和张家人之间能产生纠葛并不意外,他果然早就知道我不是个省油的灯。
“还有呢?”闷油瓶慢悠悠的走在前面,又去问胖子,示意胖子也要讲几句话。
胖子的口才比我好,一点破事能讲个好几集,他在闷油瓶的面前是相当活跃的:“我这些年的事情有点多,先从胖爷在巴乃的日子讲起好了,阿贵你还记得吧,就是我那个老丈人……”
这人讲故事的铺垫太多,总结一下大概就是有一回,他跟阿贵上山想抓点野味,路过了一个水潭,发现水里有只大王八,胖子就下水去捉,水潭很深,没过了两个人的腹部。最后一番苦战下王八没给捉住,还被反咬了一口,正好咬到胖子大腿根那,阿贵就以为是把胖子的鸡儿给咬了,两个人在水里瞎闹了半天的破事。
这个故事我从没听他说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临场瞎编的,听上去有点傻。胖子在那说得吐沫横飞,但是闷油瓶一直没回头,也没融入胖子的故事里点评两句,我都不知道这个人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胖子讲完了,闷油瓶又让我讲。
他问我,上山的时候长白山的雪有多深了。我想了一下,告诉他,现在是8月份,山上没什么积雪,不好看也不是特别冷。
闷油瓶还是不做表示,然后又去问胖子,反正这样的对话重复了好几次。他的问题大都是一些毫无意义的琐事,没有中心也没有重点,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瞎坎。
特像我跟我爸妈待一起的日常,你根本就不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