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出来的这个湖不是很清澈,看不见底,还有点浑浊,也不知道湖里有没有鱼,我个人感觉是没有的。
水车越往前面走,越能清楚的意识到,这片湖的面积比我想象中还要大,四周看去根本望不到岸边。而且这种游园水车的前进速度也很慢,全靠人力踩动,非常的吃力。
我有些担心自己体力不济,倒是胖子对踩水车挺有兴趣的,他一个人连续踩了近半个小时,踩得满脸都是汗,大腿都怕是瘦了一圈。胖子退场后接着再换我,我也踩了有十来分钟的样子,到最后真是恨不得踩到飞起来。
闷油瓶坐在我旁边,手里握着水车的小方向盘,他一直望着前方,负责掌握前进的方向。
在水里,人很难掌握方向,经常东西南北分不清楚,我们三个人中,只有闷油瓶的方向感是最好的。为了不走冤枉路,让水车一直成直线前进,只能让他来掌舵。这项工作看似轻松,实际上难度很大,也很费神。
我们的水车呈直线走,水浪溅起的声音,在这里就显得尤其刺耳。踩了快一个小时后,我和胖子都有些乏力,速度渐渐慢了起来。
气氛越发安静,胖子耐不住寂寞,开始找我聊天:“你说,岸边上会是什么样子?”
我踩着踏板快累虚脱了,心想自己哪有那功夫:“不知道,我还没有想好。”
“你得想啊,要是不想个终点出来,我们怎么上岸。”胖子急了,开始鞭策我,非要我多动点脑子。我当然知道这事很急,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说变出来就能变出来的,我只是个“游戏新手”而已啊。
不过说起这种“把虚变实”的能力,也不是第一次接触,不能算是经验全无。
很多年前,我跟老痒的秦岭之旅就接触到了这种力量。但当时我是在现实世界,总觉得那一切都是瞎扯淡,又因为后来那种力量,并没有在日常生活中体现出来,所以渐渐的,我把青铜神树的事情都忘记了。
现在在我的面前,那类似青铜神树的力量再次出现,只不过是从现实世界换到了门后的世界。
那种虚无缥缈的力量,变成了可以rou眼观测到的黑色浓雾,但我觉得从原理上,它们的本质应该还是差不多的。
所以我统一都把这两种力量称作物质化。
门后,两次使用物质化的力量,都是靠着小哥帮忙。难不成这一次,我还要靠人家?这不行,我总不能十年前靠着人家混吃等死,十年后我还靠着人家混吃等死,岂不是让闷油瓶以为,我这么多年一点都没进步,叫这小子看扁了我。
我暗自鼓劲,仔细研究了一下,闷油瓶前两次引导我物质化的过程。
琢磨了半天,倒是让我摸索出了一点诀窍,心想:这小子在这待了十年真心不是白待的。他使用这种能力的手法很老练,更清楚的知道人在什么情况下,想些什么东西能提高物质化的成功率。
我是不可能像闷油瓶那样熟练掌握这种力量的,那需要常年试验和反复练习,再加上一点点天赋,才能做到的程度。
我必须给自己报个速成班,争取十分钟就能掌握这项技能。
脚踩着老旧咯吱的水车踏板,我尽力让自己陷入回忆里,想象自己正身处于一片夏日暖阳中。闭上眼睛,仿佛十多年前的那一幕真的就在眼前,我努力思索着,尽可能的挖掘着脑海中,关于那场西湖午后的每一个零散的细节。
胖子本来还想帮我说道几句的,但看我闭着眼睛这么投入,也就不好出声打搅。闷油瓶一直在注视着外面的情况,他也没有心思关注舱内的动静。
我还在回想,我想起了什么呢。
想起了浪花击打着车身,我们三个人在水车里面摇摇晃晃的吃午饭,有几次浪花太大,害得胖子差点把一杯水泼裤子上,几次意外,气得胖子索性就不吃饭了。我是那个吃得最认真的,打小住在湖边,这种轻微的晃荡对我没什么影响。
闷油瓶总是那个最安静的,他喜欢看着水车外的风景,阳光照射在湖面的光线很刺眼,但他并不在乎,扭头看了很久,非要装自己忧郁酷男的形象。
等我吃完以后,发现他还在看,就凑过去用手挡了下他的眼睛说……完了,回忆突然卡壳,我那时候说了什么来着。好像是说外面太阳太大,让他少看点,容易刺坏眼睛。
那闷油瓶又是怎么做的来着?他好像把我的手从脸上掰下来,扭过头看着我,他这个动作本身,是没有任何情绪在里面的,所以我并不知道,他对我这样的劝告,是反感还是不反感的。
他握着我的手腕,好像要说些什么,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开口,水车突然猛得晃动了一下。
“有个王八!”是胖子,他突然看见湖面翻上来一只王八,非要去捉。还记得那时一只碗口大的黄灰色王八,本来好好飘在面上,被胖子一吓,整个身子就缩回水底了。
我还在那回忆着,突然水车幅度特别大的晃了一下,就跟记忆里的一样,我被惊了一下,瞬间清醒过来。瞪着眼睛看向胖子和闷油瓶,两个人也不知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