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称作白墙有点勉强,因为整个墙面都带着一点脏脏的灰色,还有些地方的防水层没做到位,已经腐蚀掉了很多墙皮,露出里面的胚心,透有一种旧时代的破败感。
这墙虽然破旧,但给我的感觉还挺熟悉,再结合我之前梦里的画面,猜测这可能是我家的老宅。
胖子挑了挑眉毛:“你家围墙这么高,是不是经常遭贼惦记,这防患意识也忒强了。”
我说道:“我们家没你想象的这么有钱,我要是个超级富二代,就不会混得这么惨了。”
不过确实,按道理不应该这么高的,光是rou眼丈量都快赶上城墙的高度了。
这真是我家的祖宅吗,不记得我老家这么大啊,围墙都围出去几十米了,暴发户也不至于这么夸张的。
而且从一个宅子的角度观察,就会发现这面墙,除了太高、太长外,还有很大的问题。比如:它没有大门,这世上哪个宅子,是不安大门的呢。
但眼前这个就没安,光秃秃的只有一面墙,我们三个人本来是想从大门进去的,就绕着墙根走了半天。墙没走到底,门也没看见。
我就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猜错了。可能这不是一个宅子的围墙,而是我能力还不够,只能想出一面普普通通的墙。
胖子没有我这么悲观,他还帮我们想到了一种可能:“这可能不是宅子的正面,这是宅子的后面,也就是它的后门。咱们怎么能指望通过一个人的屁股,就能看见他的正脸呢,没准大门是在宅子的另一边。”
这也是一种可能,那索性就不找大门了。
胖子建议我们直接翻过去,虽然围墙挺高的,但对我们三个大男人来说,也不是特别困难。
第一个上去的肯定是闷油瓶,因为湖和围墙之间的空地间隔不到2米,他也没有助跑。直接背着个大包,我看他好像是跳了一下,在墙面上留下了半截脚印,一眨眼就翻坐在了墙头上。
闷油瓶很谨慎,他坐在高处,往另一边观察了一下,才招呼我们上来。我和胖子毕竟不年轻了,身手都没有以前灵活,想爬上这样的围墙,还得采取叠罗汉的办法。
我们先把背包递给闷油瓶,减轻重物后,胖子再让我踩到他背上,我趴着墙头向上伸手,才够让闷油瓶把我拉上去。等我坐好以后,闷油瓶再跳回去,用同样的办法把胖子顶上去。
我们三个坐在高处,气息还有些不平顺。
往下望去,虽然在黑暗中看得不是特别清楚,但墙的后面,确实是有屋舍的形状。我松了口气,发觉到自己也没有想象中这么没用,还是很让人高兴的。
等跳下去后,我们才能仔细观察这个老宅。
在童年记忆中,那些我眼里比较标志性的摆设都在原地,乍一看确实有几分家的味道,但更多的,还是那种毛骨悚然的窒息感。
因为这里太安静了也太黑暗了,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老家,一点活人气都没有。
还是有些不安,但也没有别的路可选。
我们三个继续往前瞎走,真的是瞎走。
一开始我们还会思考一下怎么走,到后来就完全放弃了,只能记住大概的方位。
因为宅子里的老屋院子大都是连在一起的,中间很少会出现什么标志性的建筑,不然就是一条黑漆漆的小道,穿过去还是一堆长得差不多的老屋子。
既搞不清方向,也对路过的那些屋子也没什么印象,好像记忆里根本就没这些建筑。就完全想不起来,我是在自家老宅的什么地方。
按道理说,这是我家,我应该靠谱起来的。
但实在是当年太小了,又这么多年没回老家看看,只能依稀记住几条常走的道,偏僻一点的院子绕几圈就懵了,路线复杂得活像个迷宫。
又走过几间外表很相似的老屋后,胖子忍不住了:“你行不行啊,这可是你家!”
我也是挺惭愧:“我…我有点想不起来了,按道理,不应该这么复杂啊。”
胖子也是拿我没办法了,三个人卡在一间小院子里进退两难。
突然,胖子好像是对院子里的老屋有了兴趣,围在那到处看。我觉得他好像有什么发现,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想请教这人有何高见。
没想到,他凑到我耳边道:“我刚刚就想说了,一直知道你家不简单,没想到还腐败。这么大个宅子,在你家拉个屎,是不是还得百米冲刺,外加人手一份地图?”
我还以为是什么重大线索,白了他一眼,想着:“哪家缺心眼的,会把卧室跟茅坑修得十万八千里。”
“可这样屋子也太多了。”胖子指了指身后的那个老屋:“你们有钱人是不是都喜欢屯房子玩,摆阔吗?”
我心里不服气,但回头一看。
也确实,老宅里这样的房子也太多了,我印象中这样多出来的房子虽然很多,但也没到这么密集复杂的程度。
而且头疼的是,这些屋子大都长得很像,我记得以前家里,对于这样多出来的客房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