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说完那段话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作祟,我觉得气氛突然变得怪怪的,大家明显都紧张起来了。
在那个希腊神话中,主角们是靠着毛线团一路做记号,才没在迷宫中迷失方向,找到最后的出口的。
但我们这个情况不一样,人家那个迷宫,入口出口都是同一个。等要回去的时候,把毛线沿路收回去就能出去了。我们这别说出口了,入口都是靠翻墙的,正大门都不知道在不在。
再说了,眼下让我从哪变团毛线出来,毛衣那玩意,我可早八百年就嫌土不穿了,现在的衣服又都是化纤的,也就内裤还是纯棉,可以抽出丝。
且不说闷油瓶还有没有内裤这个东西,就算我们三个衣服全脱了也不够抽的啊。总不能天寒地冻的集体打赤膊,那不得活活冻死,真是变个**出来都比这靠谱。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这又是一个被动局。我都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情况了。
真他妈扯淡,怎么进了青铜门后,我总是把自己,作进这样难搞的局面里,好像这些年一点长进的样子都没有。难不成,这些年我的辉煌过往、伟大成就,都是自己在做梦吗?
实在是让人丧气。
通常来说,被动局都代表着很糟糕的局面,只有真正的笨蛋才会陷进去,而稍微聪明一点的人,就会在局势露出水面之前察觉,并尽快抽身离开。
我并不是一个多么聪明绝顶的人,会经常掉进这样难堪的局面里。
所以我对这种被动的局面,已经有了异于常人的敏锐和痛恨。在我看来,它唯一的好处是,可供人选择的选项都不多,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刀刀都要人老命,能让人们快速做出选择,绝对是选择困难症患者的福音。
接下来的路就不能像之前那样随随便便了,大家都打起了十二分的Jing神。
我虽然搞不来毛线团,但胖子这个鬼才想了个招。
胖子道:“要不然我们原路返回,不走宅子里面的路了,直接沿着外面的围墙,在墙上走。”
这确实是个办法,也没人规定,非得走完这个迷宫,才能到另一面去。宅子外的白色围墙也能走,虽说围墙高是高了点,但起码一览无遗、视野开阔,还就一条道。
这个办法,怎么看都比在宅子里面瞎绕来得强。
我道:“我看行,还好我们没走太远,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闷油瓶却拦住我们,他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我看他先是爬到高处的屋顶上,站在那,往四周眺望了一会儿,像是在确定什么。
我直觉闷油瓶可能,是又想到了什么东西了。
他站在上面,脸色突然变得铁青,低头对我们道:“这个办法,可能来不及了。”
我仰头看他,问:“什么意思,怎么来不及了。”
闷油瓶指着我们身后的方向道:“我看不见围墙了。”他指的方向我知道,那是一开始进大家进来的位置,也是有着白色围墙的地方。
看不见?
我愣了一下,心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居然是,难不成闷油瓶瞎了。
然后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下意识回头去看,却只能看见一排低矮的老屋舍。我和胖子站得位子太低,视野被一大片老屋和院墙挡着,视野不像闷油瓶那样远。
我站在下面喊他:“是不是你没看清,这里这么黑,咱们也走了有点距离,看不见很正常。”
闷油瓶摇头,他见我不信,就让我们自己上来看,我懒得上去了。
他的视力在我们三个人中是最好的,甚至比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要好。连这个人都说自己看不见,那我上去除了浪费体力外,也没别的作用。
闷油瓶跳下来,他说自己看见的情况很复杂。他站在高处,一望无际,没有看见白墙,而是看见了很多屋舍。他形容得,就好像我们被丢进了,一片由老屋构成的海里。
这个说法太让人恐慌了。
我记得大家进来以后,只走了几分钟,而且出于谨慎,大家都走得不快。所以现在大家的位置,跟白墙的距离应该不远。
我以为我们还在这座迷宫的边缘区域,但现实情况好像不是这样的,有什么东西把那面白墙给屏蔽掉了,我们回头的路线被人切断了。
我惊道:“是不是鬼打墙,其实那面白墙还在,只是你看不见了。”
胖子咬牙道:“我们沿路回去看看,要是这个办法不行,我们在想别的办法。”
回头的路不算难,我自己是没记住路线的,但是胖子和闷油瓶都记得,连着一路上比较代表性的地标和弯道都记得。
胖子说,还好是没走太远,所以他能记个**不离十。要是再走远一点,就绝对回不来了。
果然就像闷油瓶说的,那扇白墙不见了。
大概走了一首歌不到的时间,胖子和闷油瓶就停下来了。我站在他们身后,问他们怎么不走了。
闷油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