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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旁边有一个小酒吧。
唐闻音知道他的目标会出现在这里,而他要做的,就是扮演好他的猎物。
为了符合自己扮演的身份,唐闻音穿了很有少年感的浅蓝色T恤,**穿了简单的短裤,露出的半截小腿细腻洁白。他戴了一副圆框眼镜,和大学男生的打扮别无二致,却又多了些生涩,和清冷的疏离感。
我就是大学生啊。
唐闻音知道自己得赶紧熟悉学校的生活,虽然经历了考试,但是说真的,学校的生活还是让他感到陌生。
他也知道自己需要赶紧熟悉起来程佐印这个名字。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这个名字就代表了唐闻音,而唐闻音这三个字和唐闻音则一点关系也没有。
吧台旁的高脚凳上,程佐印点了一杯酒,喝的时候微微有点皱眉,像是第一次尝到酒Jing味道的乖孩子。一点一点喝着杯子里的酒,程佐印通过杯壁看到身后有一个男人缓缓走了过来。
程佐印又啜了一小口,旁边的位置上,男人坐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挥手,也点了一杯酒。
“先生您好……我是程佐印。”程佐印有些怯弱地略微低着头,手指紧张地握着酒杯。
左旁盯着他看,细细品味他的名字。
“先生,这名字……有哪里不好吗?”
“没有……只是……程姓在冠城是比较少了。”左旁的酒被推了过来,他拿起酒杯,灌了一口,然后继续看着程佐印。
微卷的栗色头发,迸发出来的少年气息,镜片后面藏着专属于男孩的青涩味儿。突然看到男孩左边戴了一颗蓝色的星星耳钉,左旁愣了一下。
然后对着程佐印笑起来:“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啊?同学没有一起来吗?”不得不说,左旁笑起来很好看,一点也没有电视上商业巨头的冷峻,反而有一种可以依赖的安全感。
“和舍友……闹了点矛盾。”程佐印小声说着,说完又像是不好意思似的喝了一大口酒,由于差点被呛到而微微蹙眉。“我不是小孩子了,也知道要和室友处理好关系,但是这次确实是他的不对,他把我的黄颜料里弄了红色的进去,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这幅画就毁了!”
对面的男人噙了笑,“你在冠城大学读美术吗?”
“嗯!”男孩儿点点头,因为酒量不好而耳尖微红,转过头来问左旁:“先生呢?也是一个人吗?”
“嗯,我一个人。”
左旁留下来陪他聊天,陪他聊画画,聊艺术,聊古怪的有趣的事,一直到程佐印把自己杯中的酒慢慢喝完。
遇到这样彬彬有礼又幽默风趣的男人,谁又能不在心里为他留下一方天地呢。
若不是知道左旁的真面目,唐闻音也差点上钩。
“先生,您人真好,我……我该走了。”程佐印把手机屏幕按亮给左旁看时间,“快要十一点了,等一会儿就门禁了。”
“这么晚了,要不今天就别回去住了。”左旁这么说着。
程佐印再三推脱,但也许是顾及到今天刚刚和室友吵架了,他还是被左旁说服了。
晚上十一点半,左旁载着程佐印来到酒店。
看出程佐印有点紧张,左旁安抚地摸摸程佐印的头,把程佐印带上了房间。
进了房间,左旁让程佐印先去洗澡。程佐印出来的时候,左旁正在桌子旁边处理文件,耳朵上带着蓝牙耳机打着电话。程佐印放慢了脚步尽量不发出声音来,慢慢走到床边,钻进被子里,把自己埋起来。
左旁工作的时候和与程佐印在一起的时候的状态完全不一样,周身的气场都变了。
说实话,这样的左旁是唐闻音没有预料到的。根据自己手头的资料,左旁对待自己的情人,或者说是床伴的手段都是非常强硬的,甚至可以说是残暴。他手上有一段录音,就是这段录音导致他选择了左旁作为目标。
录音是客户提供的,里面是一个名叫高宁的男孩,抽抽嗒嗒地讲述着自己如何被左旁残忍地对待,在床上用难以对抗的力量和器具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随着录音而来的还有一个男孩身上的淤青的照片。
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唐闻音确实自己查到了两年之前,左旁和高宁之间有过一段时间的包养关系,也查到了高宁在被包养期间曾独自前往医院治疗身上的伤痕。
难道只是现在还没有谈妥,还没有到那一步?
还是因为自己比高宁更像一点?
左旁打完电话,看了一眼床上的程佐印,走过来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来,摸了摸程佐印的头发,确认已经吹干了之后又把人塞回了被子里,然后自己洗澡去了。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声音,程佐印躺在床上看着屋顶上的吊灯,睁着眼睛不敢睡去。
左旁在浴室里回想今天的事情,如果有人刻意调查过自己,那么自己找情人的标准是基本上很容易就能看出来的,可是现在躺在床上的人和程佳宁太像了。如果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