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不久送来一个女人,被发现的时候失血过多已经休克,许星晨,在那次乔沉失控后终于看见乔沉的表情再次出现变化,惊讶,不敢置信,以及浓浓的悲哀。
那个女人叫叶染,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在家已经不正常,和她一起的只有她的儿子,是单亲家庭。
这也够倒霉的,让许星晨在意的是,那个女人抢救无效死亡,她的儿子,叫弥章的年轻男孩子,伏在地下痛哭的时候,乔沉看着他,眼底闪着复杂的光,不知道为弥章伤心,还是他自己。
一个人要怎样才能孤独地,没有任何期待地度过这段生活,然而人多少是有念想的,弥章没有,他重要的人真的一个都不在了。
他尝试痛恨所有人,后来发现即使他那么做任然失去了一切,更重要的是,弥章无法拒绝乔沉的帮助,否则他将面对高昂的手术费,那么,恨谁呢?
许星晨开始有意识地关注乔沉,但她没想到乔沉会养猫,许星晨在乔沉经常留宿的酒店徘徊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听见一声猫叫,许星晨下意识去看,看到一只缩在草丛里的ru白拿破仑矮脚。
因为缩在草丛里毛有点脏,许星晨下意识抱过来,猫意外的温顺。
然后她听见熟悉的声音,那个声音在叫,“nai茶?”
许星晨手里的猫轻轻叫唤一声。
乔沉在叫nai茶的名字,许星晨突然知道,那是这只猫的名字。
许星晨把猫还给乔沉的时候乔沉向她道谢,但乔沉并没有问为什么许星晨会在这里。
“它从来不往外跑。”乔沉说。
不知道为什么,许星晨看见猫的眼睛里浓重的悲哀和遗憾的苍老,就像突然要哭出来。
猫是有灵性的物种。
其实,许星晨很想问乔沉,为什么他从来不回家,因为那时候许星晨并不懂得,在一个只能是回忆的地方多么残忍,她有幸福的家庭,健在的父母,只是有个体弱的弟弟,家这个字并不是代名词。
许星晨分不清她对乔沉的想法,后来她觉得,应当是本能上接近,有一天,许星晨看见乔沉在湖边拦住企图跳下去的弥章。
“我看见了,我妈在叫我。”弥章说。
“你看错了。”
“我没有,她就在那里。”
弥章坚信现在只是一场梦,等他醒来会发现一切都没变,很显然,是,不可能的。
弥章不管不顾,可是乔沉的力气比他大,于是弥章上手打了乔沉的肚子,许星晨看了都觉得疼。
乔沉抽了口凉气还是抓住弥章,他放轻语气,用温柔的语调说,“听我说弥章,我知道他们在哪里,你重要的人。”
陷入癫狂的弥章就安静了,“你真地知道?”他在半信半疑。
“我知道,如果你今天乖乖听话,我就告诉你。”
弥章变得不一样了,歇斯底里和癫狂,当然,这同时是无法实现的诺言。
许星晨忍不住叫了乔沉。
乔沉把弥章安置在医院里,他确定,弥章陷入了幻想并且变得歇斯底里,换句话说,是Jing神出了问题。
弥章被注射了镇定剂。
许星晨问乔沉,“你那个朋友,还好吧。”
“很不好。”
许星晨像被噎住了,但是她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她说了最无用的一句话,她说,“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乔沉却无意识地说:“不会好了……”
“我毁了他,所以我们不配得到幸福。”
弥章以前,是绝对和不幸不沾边的人。
许星晨不知道怎么安慰乔沉,她似乎很少遇见这类事,至少她的公式没教会她怎么做。
“你家的猫,还好吗?”
话题转得非常生硬。
“它死了。”
许星晨又一次愣住。
“它以前从不跑出去,我猜它想见一个人,和我一样,它快死了。”
或许它想见那个人最后一面,或许它想必有一劫所以避开亲近的人安静地死去。
“我觉得那个人会难过,所以买了一只一模一样的,还叫nai茶。”乔沉静静地说。
那个人是谁?许星晨没问,只有提到的时候乔沉的表情会非常温柔。那么,一定是很重要的人。
又是一年,许星晨无意中翻来一个抽屉,它的主人好像不在意,但那里那么整洁摆的一码一码的照片,有四个人,两个人,或者单纯的一个人,许星晨就发现不是乔沉喜欢拍照,因为这些照片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有一个人。从少年到青年,比女孩子还清秀漂亮的男孩子。
有一张照片,那个漂亮的男孩子手里抱着前一个nai茶对着镜头微笑,可是乔沉低着眼睑视线并不在镜头,他看着那个男孩子连眼角眉梢都带着笑。
许星晨几乎一秒就确定,青年提醒乔沉看着镜头,可是咔擦一声,他没有成功,于是乔沉的眼神就黏在他的身上。
许星晨看见一个日记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