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就躺在满是鲜血的房间里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才惊觉人快要没气息了,他慌忙找来村里的医生。
“不行,得到医院去看。”
“不是啊,你再看看,不就是流点血吗?”县里的医院有点远,如果找人开车带过去,得花一笔不小的费用。
医生摇了摇头:“你下手也太重了,她的脚恐怕是毁了,快去找人吧,再拖下去人肯定没有了。”
“是她半夜也不安分,还老想着跑!”他父亲怒目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人。
“我就想让她断了这念头。”
曲笛怯生生地躲在房外看着,他看见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床褥,跟着血ye涌出来的信息素味道充盈了整个房子,只是那些人都闻不到罢了。
舒曼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的腿一步也走不动了,双眼蓄着泪,心也狂跳不止,他忽然意识到,或许昨天舒曼向他求助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后的办法了。
“哭哭啼啼的作死呢!滚出去别在这里碍事!”
他父亲说着就要把他关在房外,曲笛第一次反抗,他冲了上去挡着门,说道:“父亲我们让村口的刘伯送姐姐去医院吧。”
刘伯家里是开小卖部的,有一辆拖拉机,常常到县里给大伙进货。
“死不了的,村里的狗断了腿不还好好地活着……”他语气有些不确定,但是如果送去医院,那得花多少钱啊,原本为了买这个Omega,家里的积蓄都快用光了。
“父亲,她是你花了很多钱买来的,还没有生下Alpha。”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一直想要一个Alpha孩子,他们肯定买不起第二个Omega了。
果然,听了他这句话,他父亲沉思了一会儿,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动手把人抱起来,拿了些钱就出门了。
曲笛原本想要跟过去的,但是被他父亲呵斥住了,他只好留在家里。
他不吃不喝在家里等了两天两夜,没有等来自己的父亲,只等到了县里的警察。
他父亲被抓走了,他这个罪犯的儿子,最后被送到了亲生母亲身边。
曲笛眨了眨干涩的眼睛,顺着树干坐了下来,他有些累了。
天空开始飘小雨,他眯着眼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风停了,雨也停了,衣服shi了大半。
他重新站了起来,继续慢慢外前走,喉咙有些痒,浑身发热,眼前也像是迷了一层雾,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面。
肯定是发烧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居然走到了树林的尽头,是一条有些荒芜的马路,但要下去有大概两三米的高度。
他还没看清,就一脚踏空滚了下去,他似乎感觉到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自己的脖子。
他跌落在马路上,看着灰蒙蒙的天,试图动了动自己的手,疼得厉害,他咳了两声,喉头一阵腥甜。
意识在渐渐远去,他连挣扎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曲笛!”
隐约间,他听见了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他听着声音,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舒逸,谁都好……
唐夕言在昨天晚上联系不上曲笛只好就拉下脸面给舒逸打了电话。
舒逸声音疲惫,一点都不想和他纠缠,但他却不依不饶,他只想和曲笛讲几句话让他知道曲笛没事就好。
最后舒逸怒吼一声,似乎还带着一丝犹不可见的哭腔:“他不见了!”
他这才知道曲笛从他家里跑出去了,但无论他怎么问,舒逸就是不肯说为什么,他们在小区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人。
舒逸快奔溃了,他不停地喊着曲笛的名字,跑到跑不动了也不肯回去。
唐夕言也着急得很,后来他们分了几个人打算到树林尽头这边找找,而舒逸则带人进了树林。
最后是他找到了曲笛。
唐夕言跑过去把人抱在自己怀里。,他脖子上一道显眼的伤口,往外冒着血珠。
“求你,别让他找到我……”
曲笛忽然喉咙一痒,吐出了一口血,红了他的衣襟,温热的感觉把唐夕言吓得魂魄尽散。
“曲笛!”
曲笛醒来的时候,手上挂着ye,有些麻木了,他试着动了动自己的左手,好像被什么固定住了。
在一旁趴着睡觉的唐夕言被他弄醒了,赶紧按住他:“你别动!”
曲笛似乎还没有回神,疑惑地看着他,他拉了拉被子,说道:“你这手骨折了,不能乱动。”
接着他又用手探了探曲笛的额头,说:“烧退了,我去找医生来看看。”
曲笛安静地看着他按铃,看着医生带着两个护士推着车进来,给他做了简单的检查。
“恢复得不错,就是这手和脚肯定要休养一段时间了。”
医生说了不少饮食上的注意事项,唐夕言听得很认真,拿着手机一个字一个字打进了备忘录。
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