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做的事沒人能阻止,包括離開齊朗、包括獨自扛下所有罵名,是她放棄了所有愛她的男人,每一個都用了最殘忍的方式,想著這樣或許在她死後他們能忘了她,只是她低估他們對她的愛,所有人都在擔心她的安危,哪怕知道她和傅海做得有多激烈,他們仍守在不遠的地方等著她。
“雪瑤!”
看到她獨自從酒店裡出來,齊朗喊了一聲叫住她,同時從車上下來的還有趙澈,他們都用手機看過直播,不管她跟誰在一起,現在最重要的是她的安全。
她完全沒有料到會有人在等她,聽見熟悉的聲音猛然止住腳步,微喘著愣愣地看著向她走來的兩個人,為什麼?她都那樣對他了,他為什麼還要守著她?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啪”“啪”連續兩聲奇怪的聲音響起,很難想象是什麼東西發出的聲響,在只有風吹樹葉和噴泉嘩啦啦的悠閒氛圍中格外刺耳,然後她就看到兩人慢下腳步,而趙澈甚至連第三步都沒有走出來,慢慢倒在地上,她瞪大眼,血ye都要凝固了般,渾身冰涼,齊朗堅持不住,半跪在地,對她溫柔一笑:“雪…別…怕…沒……”
他已經漸漸失去意識,挺拔的身軀晃了晃,撲倒在了地上。
“朗哥哥!”
她驚叫著衝過去,跪在他身旁,眼淚決堤,只覺得好像轟隆隆一道雷在她腦子裡炸開,炸得她甚至聽不見自己的聲音,還是害死了他!她還是害死了他!心臟抽搐得厲害,除了無盡的恐懼和悲傷,再也沒有其它感受。
“朗哥哥…朗哥哥…”
為什麼周圍都沒人?她不敢碰他,尖叫著想找可以幫她的人,又爬到趙澈身邊,哭著喊:“哥哥!哥哥!”
不管她怎麼嘶吼,怎麼哭喊,躺在地上的兩個人仍然動都沒有動一下,她對著空無一人酒店大門尖叫:“救命…有沒有人救救他們…”
傅海讓酒店保安攔住了要追出來的記者,此刻根本沒有人能能聽見她的求救,她顫抖著手摸趙澈的口袋,摸了好久才摸到他的手機,手太抖了,根本拿不穩,眼淚模糊了視線,她看不清。
“啊!”
她大叫一聲,痛恨自己的愚蠢,她在乎的人就那麼幾個,每一個都比她自己的生命更重要,此刻的她已經崩潰了,身體抖得不能自已,一桿漆黑的槍抵在她的腦袋上,崩潰的她猶如被施了定身咒,瞬間僵住。
“嘣!”
一個戲謔的男聲響起,她被嚇得幾乎要跳起來,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更是毫無血色,看得其餘三個男人哈哈大笑,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身上最多的就是暴虐細胞,看著嬌弱無助的女孩被嚇到的可憐樣子,病態的心理自然興奮。
“抬走。”
那個男人有些意猶未盡地收手,喊了一聲後就向麵包車裡走去,這四個男人穿著統一的黑色緊身短袖和衝鋒褲,戴著黑色口罩,在這繁華安寧的大城市,居然人手拿著一桿步槍,完全不怕被人看見,有路人在馬路邊經過也無視之,堂而皇之地將人都抬上車擄走,好不容易追出來的傅海只看到呆滯女孩被兩個架著手臂拖進車裡,他知道蔣家抓她是為了把傅安從齊溫手裡換過來,以蔣洪濤對她的厭惡程度,很難保證她在他手裡不會受折磨,想到那個軍火販殘忍,他趕緊找了車追上去,可惜已經晚了,酒店附近的馬路四通八達,他連他們的車走哪一條路都不知道。
她根本就不知道傅海有多焦急,她的心已經死了,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朗哥哥就在她面前被槍殺了,還有她媽媽到死都在掛念的哥哥,就在她面前被人殺了,都是因為她!
四十來歲的男人看著車裡呆滯的女孩,指著她對旁邊的伙伴耳語:“她該不會是以為後面兩人都死了吧?”
好像碰見了特別有趣的事,幾人在車上笑得特別誇張,只可惜她已經失去意識,也失去了求生慾,跟死了一樣,聽不見也看不到,她被帶下了車,被帶到一艘小遊艇上,綁在椅子上,椅子正對面三米遠的距離放著一張小桌,桌上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她空洞的眼神看著地上,眨都不眨一下。
蔣洪濤手拄著拐杖走進來,慢慢走到她和筆記本電腦中間,用拐杖敲了電腦上的一個按鍵,漆黑的電腦屏幕上頓時有了畫面,是被綁在十字架上的傅安,頭無力地垂下,只能看到失去光澤的酒紅色短髮和小半張臉,身上全是血痕,更嚴重的是他的大腿,被插了數不清短針,因為傅安的事,他幾天幾夜沒合眼,恨不得殺了 眼前這個女孩。
但是不能殺她!齊溫把傅安折磨得不成人形,他看著都覺得疼,然而在聽說他要殺了她之後,傅安就淡淡地對著攝像頭說了一句:“你要殺她我沒意見,但也不必救我了。”
她死,傅安也不活!
“呦!蔣爺!”
齊溫滑著辦公用的轉椅移到鏡頭前,手裡端著一杯紅酒,優雅閒散地對著鏡頭做了個乾杯的姿勢,只是嘴角隱隱透著一股邪肆的笑意,折磨人這種事,是他最大的愛好。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