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家宝大急,连连问除了这个视频外,阿七还有没有看过类似的偷窥视频。
两人沟通得磕磕绊绊,心灵感应也失效了,俞家宝觉得胃里的中药开始发挥作用,全身热得能爆炸。这哪是宁神药,分明是兴奋剂。
最后他只能告诉阿七删了视频,远离那两个师弟。
看着影后定格了的干瘦身体,俞家宝呼吸急促,冷汗直流。这一方面是中药的作用,另一方面是他极度不安。这个视频流传出去会怎么办?他不能穿过屏幕爬去日本,把那两变态抓来审问,但更不能放任不管!
思来想去,只能去找常北望。
他们约在了四楼的布草房见面。常北望一走进房间,就笑道:“小爷,你这是缅怀革命基地吗,有什么事非要在这里偷偷摸摸说?”
俞家宝知道常北望今非昔比,地位水涨船高,到处都是他的人,两人自不必在小房间里密会。但他打心里不愿再见常北望,更不想别人看到两人再有瓜葛。
常北望走近他,轻声道:“你找我一定有事。但我更希望你没什么事,只是想见见我。”
俞家宝不客气道:“我他妈想不想见你,你没个逼I数吗。”
常北望摇头莞尔:“那有屁就放吧。”
俞家宝吐了一口气,把视频放给他看。常北望静静看着,脸色越来越Yin沉。
“你说咋办吧?”俞家宝焦躁道。
常北望想了想:“你把日本人的联系方式给我。这事儿你别管了,当没看见。”
俞家宝也没更好的方案,只好同意。常北望又说:“你嘴严一点,这事酒店里只有我俩知道,没有第三人。”
“你应该告诉文世龄。”
常北望沉默。
俞家宝叹了口气,他知道现在是常北望的关键时期,他要跟文世乾斗争,又要得到文世龄,不能有半分行差踏错。是他主张把这两日本大学生换到行政套房,然后又仓促地答应影后换房,虽然从职业规范上无半分过错,但毕竟是黑点。此事要大做文章的话,常北望难免要负上一定责任。
过了半晌,常北望道:“让我想想怎么做。这事我会善后,你什么都不用做。小爷,这酒店我只相信你一个,你乖一点别给我闹事,嗯?”
俞家宝“啧”了一声。常北望的好话里总带着玻璃碴,就不能干脆地承认自己是个有脑的可靠青年?当时他只感愤愤不平,而中药的宁神作用这时才发挥出来,思绪逐渐麻木,干什么都提不起劲了。
他没再追问常北望怎么处理。这事如鲠在喉,吐没地儿吐,吞也吞不下去。
外方管理公司频频来访,为了签订合约,先要理清各种账目、资产和债务调查等等。文世乾rou眼可见地瘦了下来,想必过得煎熬无比。而俞家宝更是心急如焚,面对这兵临城下的局面,文世乾肯定把证据销毁得差不多了,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把自己洗成阳春白雪。
俞家宝无心工作,没到下班就忙不迭要离开。厨房里的人对他也只眼开只眼闭,没人过问他的出勤,也几乎不支使他干活了。这一天他打包了新鲜制作的桂花千层糕和茉莉绿豆糕,准备回去供奉姐姐,刚拐到走廊上,就碰见了前来取餐的客房服务员。
酒店从18到65岁的女性都喜欢撩俞小爷,最近大家对他又更是亲热一些,这辽宁来的小姐姐爽朗道:“小爷,下班呢,哪儿浪去?”
“哎,我一孤寡老人,回家吃方便面看新闻联播呗。”
“我信你个邪,没约会?”
“谁会看上我?”俞家宝的自信掉到了谷底,真心觉得自己不会有人爱了,苦涩道:“姐姐要不要大发慈悲,跟我吃一顿饭?”
“甭装了,你不是喜欢男的吗。我看看有没有单着的哥们儿,介绍你认识吧。”
俞家宝脸都绿了,结巴道:“我……我喜欢……不是,您听谁说的啊?”
“全酒店都知道。这有什么啊,现在社会老开放了,喜欢谁不是喜欢。你好哪一口,肌rou猛男还是小白脸?”
老开放才怪!俞家宝这才明白,为什么酒店的女人对他亲近了几分,大概因为不会有别的意图,所以都敞开了跟他交往。而男人呢?厨房里几乎都是大老爷们儿,一个个直愣愣的,对俞家宝的态度都很审慎,除了大师傅,没人再召唤他干活儿,不再跟他蛋I逼吐槽,平时都礼礼貌貌的,划清界限。
这比明面上的歧视还糟糕,不给他辩白的机会,没有接纳他的可能,最文明的排斥孤立。
俞家宝心事重重地去到阿佑家。阿佑见他双眼无神,眼皮浮肿,皱眉道:“俞家宝你几天没睡,演丧尸都不用化妆了。”
俞家宝回了他一个齿牙咧嘴的鬼脸。
“赶紧去睡觉!”阿佑把他拉进房间里。
还没进屋,文世龄回来了,见两人拉拉扯扯,沉着脸道:“你们上课在客厅,不要在房间里。”
这话又冷又硬,俞家宝不禁垂下头来。文世龄怎么可能听不到酒店里的流言?他没法为自己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