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佑真是走了大运。黑熊袭来时冰层碎裂,他和黑熊双双坠入湖里,骤然受到刺激而短暂昏迷。要不是俞家宝拍醒他,湖水入肺,不用一分钟就会溺亡。
刚爬上岸,山雄带着镇民找到了他们,把他俩打包送医院,彻头彻尾地检查了一遍。他们年轻健朗,又裹了一身冬衣,全身居然连个小伤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他们买了一大堆水果,放在奉养黑熊们的竹林里。
阿佑咬着苹果,恨道:“熊大爷,给您吃的不是认怂了,这叫以德报怨,请您高抬贵爪,以后别追在人屁股后面。”
俞家宝乐了:“熊大爷别听他的,我们就是认怂了,以后您想吃啥,尽管言语,只要不是吃小孩别的都行。”
那天黑熊落水后就不见踪影,大概是受了大惊吓,逃跑了。一般黑熊不会攻击人,俞家宝心中有愧,认为是自己掩埋小熊,带着幼熊的血腥味,才会遭遇黑熊大爷的疯狂追击。
“迷信!”阿佑简短评道。
话是这么说,但阿佑也不敢确定冥冥之中是否真有宿命,如果没有命运之说,那他为什么会在许多年前梦见这一日的劫数呢?他打开随身携带的钱包时,发现里面的钱都shi了,那张写着“愿阿佑一生平安,永生喜乐”的护身符烂成了纸浆。他感到了后怕,大手一挥,果真把200万的零花钱全捐给庙里。
俞家宝揶揄:“你才迷信!200万的买命钱,把师父乐得,眼睛都笑没了。”
“这香油钱不是用来买命,”阿佑从钱包拿出另一张盖了几十个章的符,笑嘻嘻地展了开来,“是求这个的。”
上面一笔一画地写着:愿俞家宝和杜淮佑一生牵手,永生不离。
俞家宝脸红牙酸,“rou麻死了,亏你写得出来。”
阿佑把符折好,郑重交到俞家宝手里,“这个给你了,你收着。”
“不要,”俞家宝觉得丢脸。阿佑不管,把符塞进他的大衣口袋里,然后手就顺势环着他的腰,赖在温暖的衣兜了。
山林寂静无人,两人没了顾忌,俞家宝搂着阿佑的腰,并肩贴着走。一时无话。
以前两人待在一屋里,半天不说话都很自在,但现在一静下来,就加倍感觉到对方的存在。他们看看雪,看看树,看着乌鸦展翅飞过,终于看无可看的,转而看对方的脸。
这一目光相触,断不开了。
俞家宝抬手抚摸阿佑的头发,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小鸟啄食一样的吻,两人却像吃了什么烫嘴的食物的一样,各自别开了脸,心如鼓擂。
还是没法适应这种关系啊,俞家宝有点丧气。“你是不是……是不是不喜欢这样?”
阿佑停住脚步,看着俞家宝道:“嗯,不喜欢。”
俞家宝就想说“要不就算了咱做回哥们儿吧”,还没开口,咬到了舌头,疼得弯下腰。
阿佑见他窘迫的样子,又是好笑,又觉得可爱。要跨越界线,对他来说也是人类的一大步,但这时候他忘了所有心理建设,伸手到俞家宝的嘴边,拇指抚摸他的唇。“我不喜欢你当我小女孩儿一样,摸着怕疼,亲着怕碎,你有那么纯情吗?”
俞家宝正想说话,嘴唇一启,阿佑的拇指伸了进去,轻触他的舌头,笑道:“舌头疼不疼?”
俞家宝触电一样,身体要化成水了。他第一次接吻都没受那么大的刺激,简直就是死亡动作!
第三次想要说话,阿佑已经凑了过来,狠狠地亲进他嘴里。俞家宝的舌头还疼,又疼又麻,但不妨碍它奋勇向前地跟阿佑的舌头交缠一起。
口腔里黏滑温热,是冬天里的火窟;火是不讲道理的,什么界线、顾虑、人类的未来甚至是爱,统统不堪一击,都被火焰吞噬干净。两人这一亲近,立即原形毕露,只想把对方揉进身体里,尽情宣泄。
俞家宝的手已经从阿佑的身后伸进裤腰里,在那朝思暮想的白色rou体上肆意搓揉,说不清他的手掌还是阿佑的屁股更热,都快擦出火了。
他们心急火燎地开始脱裤子,脑子里轰隆隆地只有挺进的欲望。就在褪下内裤时,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跳到两人边上,毛皮发亮,双眼黑晶晶地盯着他俩。
俞家宝和阿佑惊呼一声,吓得一手拉裤子,一手拉着对方的手。定睛一看,原来是只黑毛兔。
“我Cao,”俞家宝骂道:“林里还有这玩意儿!”他在山里五年都没见过兔子,阿佑一来,什么野兽都冒头了。
阿佑却觉得可爱,蹲**摸了摸那滑溜的毛皮,兔子竟不躲闪,只是紧缩着耳朵。“我们带回去养好不?”
“好你的头!”俞家宝没好气地拉起阿佑,心急道:“回庙里,动作快点!小爷我快憋死了。”
两人是惊弓之鸟,竹林又是黑熊的食堂,可不敢在这幕天席地乱搞了,相偕回到了僧舍。
纸门一拉上,两人迫不及待地吻了起来。四只手忙乱地脱下彼此的外套,又不舍得稍微分开,冬天的衣服还一层叠一层的,阿佑不耐烦了,亲向俞家宝的脖子,唇舌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