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节目录制结束当天慕晚晝都会带着慕星辰去沈家吃饭。纪尘早早就候在了院子里,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两大一小,怎么都觉得跟一家三口似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达成心愿的纪尘,在心里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纪阿姨”慕晚晝让慕星辰跟着沈清澄先进屋,也就得了片刻能与纪尘说话的机会,毕竟“血咒引魂”之事像是尖刀悬在她的心头:“我有件事情想请教您。”
纪尘面露疑惑:“什么事?”
慕晚晝也不弯弯绕绕:“姥姥走得那年,清澄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而且与她修道有关。”
“你是怎么知道的?”纪尘随后想了想,慕晚晝当年相伴在纪老太太身旁,难免不会说起这些:“是母亲告诉你的?”
慕晚晝点了点头:“的确是姥姥说的。她说清澄命格异于旁人,幼年拜了师才得以平安顺利长大。”
想到小时候沈清澄因可以看见魂魄而被同龄人排挤的事,纪尘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哪怕是现在她和常人一般模样,但总不是滋味:“都过去了。只不过经你刚才那么一说,我记得落葬那天回老宅后澄儿就不见了,后来还是她师父打电话让我们去医院接的人。结果,澄儿在家躺了近一个礼拜才醒来,我们总以为她是伤心过度。但那几日她师父总絮絮叨叨地说什么修为不够还要逞英雄的话,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澄儿醒来说不记得了,我们也就没再多问。”
慕晚晝终于明白为什么沈清澄会对救了慕星辰的事闭口不提,原来根本是忘记了:“如果,我说清澄是因为救了星星才会昏迷失忆的,纪阿姨你信吗?”
“这按月份来说对不上啊。”老太太走得时候是十二月,而慕星辰则是来年三月才出生的,但看慕晚晝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这让纪尘心中的疑惑更甚:“小慕,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晚晝把当年发生的事情,以及昨日道士所说的那番话与纪尘一一讲来:“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当年我就不会拉着清澄不放了……”
见慕晚晝因担忧而红了双眼,纪尘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就算你没有拉住澄儿,那你觉得她会放任你和星星不管吗?毕竟是条人命呐……你先别担心,白先生昨天来电话说这两天就会到京江,到时约见一面就都清楚了。”
慕晚晝稳了稳心神,除了“失忆”的沈清澄外,最清楚一切的莫过于那位白先生了:“那就拜托纪阿姨帮忙联系了。”
“一家人客气什么。没想到你和澄儿的缘分原来这般的深,也难怪星星会一直黏着她了。”纪尘这想方设法的想把两人凑一块,没曾想两人早已有了“纠缠”。
“其实,清澄在法国读书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相遇过了。”对于自己的心意,慕晚晝不想在纪尘的面前隐藏了:“只是,那时她的身边有另一个人相伴。”
纪尘心头一跳,慕晚晝这话里的意思反而让她不敢多想:“小慕,你……”
“我喜欢她,很久很久了啊。”
从那杯温暖她的蜂蜜水开始,沈清澄就成了慕晚晝最深的秘密。
不曾言明,但匿于心。
面对还没有缓过神来的纪尘,慕晚晝俏皮地眨了眨眼:“纪阿姨,请替我保密啊。”
头一遭吃完晚饭,纪尘主动要和沈靖康一块洗碗。被赶出来的沈清澄看了看慕晚晝,她总觉得刚刚她们俩那么晚进屋是在密谋什么。
“老沈啊!你说说,这都叫什么事!”纪尘拿着抹布使劲地抹着碗:“如果没有肖哲宁,是不是这俩孩子早就在一起了?”
沈靖康倒是没那么激动,很是淡定地从纪尘手里夺下那只快被抹碎的碗:“好事多磨呗。就像我们当初,没有那个渣男,也不会成了一桩美好姻缘。”
“话不能这么说……”纪尘索性把抹布往水池里一扔:“你想想小慕在法国遇见澄儿的时候,是不是正是老慕夫妇俩出事?结果还发现自己倾慕对象有喜欢的人……换做我是小慕,估计早崩溃了。”
“凡事皆有定数,她们只有各自经历磨难,成长后才是最合适彼此的。”沈靖康想起前两天沈时煦来找他下棋时说的那番话:“你知道澄儿在为小慕铺路吗?”
纪尘有些茫然:“你闺女当初退团后死活都不肯进盛达,现在是想通了?”
“不是。”沈靖康摇摇头:“她自己准备开家影视公司,不依附盛达,并且用百分之二十的股权交换舒凡手中所有小说的影视版权,连时熙都回国了。”
纪尘不由咋舌:“这哪是铺路,简直就是康庄大道。”
沈靖康眯眼笑道:“所以,咱们等着喝媳妇茶就好。”
知晓了白修远到达京江的日子,纪尘就带着慕晚晝与他在茶馆里碰面。
白修远看着来人了然一笑:“我原以为还要有些日子,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来了。”
“白先生,当年清澄真的是用了‘血咒引魂’才救了星星?”慕晚晝迫切的想要得知真相,而在见到白修远点头确认时,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