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的房间内充斥着浓郁的安神香气味,四方桌上,两个端着茶的人正在瞪眼对视,致使这场面显得格外诡异。
李瑾狠狠地一拍桌子,力气大到把茶盖都给震得摔到了下了杯子。他抬手指着姚悦的鼻子气急败坏的说:“快讲,你接近我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瑾公子消消气,我对天发誓,我真的不是坏人。”姚悦把那茶盏的盖子给李瑾捡起来给盖好之后依旧淡然自若的道:“在下今天下午便心中生疑,觉得瑾公子在医术方面的造诣断不会比那徐大夫差,以您的技术为何会甘做一个为徐大夫擦屁股的小药童?在下本是打算择日再去药铺寻你问问,可我俩实在是缘分太深,这样都能碰到……”
“放……瞎说!你是跟踪我到这里来的吧!”李瑾的素养不允许他骂人,但是对于姚悦这种鬼话连篇的人他真的是出离愤怒,气到都脸红脖子粗了。
“冤枉啊!”姚悦指着门外说,“我真就住你对面,不信我带你去看。”
“啊?”看姚悦说这话一点儿也不心虚,李瑾内心打了退堂鼓,突然讪讪收势,“原来真的是碰巧啊,对不起了姚兄弟……不对,可是你骗我说你是天权洲的人来接近我又是为什么?”
“我要同你开门见山的问,岂不是得被你防备死。那些独在异乡怎么会不思乡,我装作你老乡接近你与你交谈不是容易许多。”姚悦见他也不怀疑自己后便敞开了讲:“再说了,我开头就跟你说过我脑子还是挺好使的,这些东西还是很容易就能想到的。”
“……”
李瑾被姚悦怼得一时无话可说,竟直直的在桌子另一头站着,胸中噎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不过刚才我听你那一番话,心里也是想了个事情大概。我猜你和你哥来到这求仙镇之后便自信满满的去了药铺找工作,以你的资质,肯定能当上问诊大夫。但一家药铺一般只有一个问诊大夫,把你哥撇开不谈,你肯定能当上这个问诊大夫。不过……因为你,以前的那个问诊大夫失业了吧。我想那个人肯定会对你怀恨在心,然后去假装生病,说你是庸医治不好他的病。我看你这人说话又直还不是特别会做人,想来是当大夫的时得罪了不少难惹的主。所以墙倒众人推,学着前大夫装病的人越来越多,最后闹得你被老板降职了?”
姚悦这说话得毫不留情,直接把李瑾的直肠子性格翻到太阳底下公开处刑,弄得李瑾反而是有些难为情了。不过他好像对于这件事格外严肃,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后他脸色顿时变了,方才无措的神色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说得**不离十吧,但你还是把他们想的太善良了。”李瑾眼神发直,看起来像是在回忆以前的事,“现在的这个徐大夫当时是药童,他故意配错药,把之前装病的问诊大夫直接毒死了,又到处说是我的药出了问题。再后来镇上断断续续的又死了些病人,他们有个共同特征,全都是被我诊治过的。而那些我曾经诊治过的没死的,因为怕死,所以都说我医术不Jing没有药到病除,逼着我的老板换掉我。就算我老板对这里面的内情心知肚明,也只能迫于无奈把我解雇。可就算我被解雇了,徐大夫还是不放过我。当时我本想就这样同我哥哥回家去好了,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但是他找人来堵我,让我回去给他做药童,让我替他给病人们去看病开药。”
“我的大哥李木。”李瑾跌坐到凳子上,无力的说,“他为了让我能离开这个地方,自己傻兮兮的跑来找徐大夫想要代替我,却被徐大夫心狠手辣的喂了药,变成了徐大夫逼迫我的另一个手段。我现在不想问道求仙,也不想拿到足够的钱在这个地方待下去,我只想救出我哥哥,只想和他一起离开这里。我……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为虎作伥,帮着徐大夫为非作歹。他前段时间还拿我哥哥的命逼着我迷晕一个病人,然后他居然强暴了那个病人。那女孩也是可怜,隔天醒来就上吊自杀了。”
姚悦没想到事实居然这样的令人难以接受,他艰难的吞咽几次后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想说些什么安慰一下眼前的人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拿起眼前的茶盏猛然喝了一口冷静冷静。
“我知道,我哥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也是命。我害人就是错,我有罪,等我把我哥救出来了我用我一辈子吃斋念佛给那些死了的人赎罪。可是我是真的怕,我真的怕他再逼我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那我能怎么办,我真的不能再为了我哥继续伤害别人了。”
李瑾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双手紧捏着拳头,就连手腕处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我真的恨。”
姚悦看他泪都在赤红的眼眶里打转了,他却还是强忍着把眼泪收了回去故作坚强。
“虽然没有官府,可就没有别人来管管吗?”姚悦实在是于心不忍,甚至难得的在内心中生出了几分愤然。
“没有人管,没有人愿意来淌这趟浑水。我和我哥来的早,那时还是二月,可我们刚来这里时这里便已经有阶级分明的现象了。早先一月来的人留到二月,自然而然就会凌驾于二月份的人之上。他们一早就拉帮结拜,勾心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