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会后的日子便是用来给新入天外天的弟子修整,为下界巡游做准备的时间。因此这时的天外天可谓是忙作一片,那些平日里该好好修炼的师兄师姐们如今都围着新人给他们讲下界巡游的见闻,六宫之内好不热闹。
但天枢宫不同,它格外清净。
姚悦本就没什么行李,毕竟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大家公子,由此,他从年会后回来的日子自然是过得无聊至极,只能天天在练剑场修炼风墨教他的剑法第二招,无论风雨,从晨光微曦到更深露重。
至于为什么要真么勤学苦练?
当然是因为无它事可做。
从年会风墨得到要带队下界巡游的任务之后,他便直接去了天枢岛上的一处秘密洞府里闭关修炼,连姚悦都不知其踪影。自别离那日风墨匆匆教授他剑招之后,算起来姚悦已经整整七日没有见过他了。
今日也不例外,正午之时已到,姚悦依然在练剑场上练剑。
练剑于他而言并不算无聊,毕竟他还是头一次接触真气这种东西,通过剑招的左劈右砍来牵扯真气在体内的流动确实是个非常令人着迷的过程。况且这练剑场处于天枢岛之巅,累到喘不过气的时候歇下来看看这天枢岛的风景也是十分令人舒适的。
由于天枢岛位于六岛中心,姚悦稍稍远眺便能看到远处它岛的青山被云雾掩映,悬崖峭壁露出攀着翠绿的黄褐岩石,山顶或山腰的烟雾缭绕处还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亭台楼阁。更好看的是那六条紫气瀑流有如仙女的银系带延伸,仿佛是它们将七岛紧紧栓到了一起。
真美。
姚悦顿时觉得自己心胸开阔,一呼一吸之间仿佛洗涤了自身的全部浊气。
他拿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快滴到眼睛里的汗,远远看到了有个身形单薄的人正在爬这通往练剑场的楼梯。
不得不说,这楼梯确实很高,若是不御剑飞行,就连他平日里上下也得费不少功夫。姚悦看那身影实属行动迟缓,想来就不可能是沈星或者风墨上来了,抱着几分莫名其妙的心态,他冲着下面大声喊到:“你是谁啊?来我天枢宫练剑场有何贵干?”
那人叉腰喘了好一会儿气,依旧是上气不接下气的答着:“我是周瑾!天璇宫那个周瑾!”
“我说姚悦啊,看你脑子也不像是不灵光,我们还有半柱香就要出发了,你怎么还能在这种……这种爬楼梯要人命的小地方看风景啊?”
“啊?”
姚悦听完周瑾这话后可谓是大惊失色,他收起风墨用一缕紫气给他化形的剑后,连忙朝周瑾那个方向快步走了过去,边走边匆忙解释:“我着实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师父闭关七日未出了,也没人通知我。”
“没人通知?”周瑾皱眉,“可是我们同你师兄在天枢宫主殿汇合时,他说已经告知过你时间了。大家四下找寻你好半天都不见你踪影,但我出恭时迷了路,只隔着远远望见一个人在顶上便向这边来问路了,挺好的,恰巧是你,看来我们这会儿都不用迟到了。”
姚悦压下心尖泛起的一丝酸涩,收起了心中涌动的骇浪,只垂眸沉思,旋即又抬眼挠头,瞬间变换成一脸不好意思的模样,憨憨的笑着说:“师兄确实同我提起过,就是说的太早,我一时给忘干净了。算了,咱们先不说这些,赶紧下去同他们汇合吧。”
“好。”
周瑾应声后便转身打算下去,姚悦却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子,说:“咱俩走过去哪儿来得及,我带你御剑飞过去。”
“姚兄厉害啊,几日不见,居然连御剑飞行都学会了。”周瑾毫不客气的踩上了姚悦浮在半空中的剑,非常不拘一格的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大声喊道:“我站好了。”
姚悦自知时间不多,便话也不说的直接带着周瑾乘风御剑飞下了山,不到片刻的功夫,两人就到天枢宫主殿前同大部队汇合了。
恰巧是最后一刻,姚悦带着周瑾风尘仆仆的赶到那边时,沈星刚好敲响了送行钟。那钟声浑厚非常,震得人灵魂都仿佛出窍了一般。
风墨看见他二人如此灰头土脸的赶来还有些惊异,不过他脸上的表情总归是那般的冷淡,仿佛千年不化的冰山一般。
姚悦偷看了一眼正在风墨旁站着,双手捧着风墨行李的沈星,眸色又不免沉了几分,却仍佯作无事发生的模样,恭恭敬敬的向风墨说:“弟子方才在路上碰见沈师兄,方才得知天璇宫宫主的爱徒为寻我而走失,于是便马不停蹄去四处寻找迷路的周瑾,为此也花费了些时间,所幸没有耽搁大家出发。这真是多亏沈师兄反应及时,若是弟子再晚些的话,肯定要误了大家的点了。”
风墨点头,看向沈星和蔼的说到:“确实是你反应机敏,值得奖赏。”
沈星不明意味的看了姚悦一眼,瞬间脸上挂上了兄友弟恭的纯良面具,低头说到:“还是师弟御剑术更为Jing湛,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寻得周瑾师弟,师父该夸奖师弟才是。”
“少计较谁该受赏,师父夸你你就听着。”风墨拿过沈星手上的行李背着后一挥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