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镇自狐妖不作祟之后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一行人在镇南族人宅上修整一阵后便出发向天玑洲了。姚悦闲着这几日教了芷儿不少东西,还告诉芷儿求仙镇的事,让她若是有心可前往天外天学艺,反正天高海阔,又有何处是去不了的呢?
待他们走的那天,姚悦于自己床头发现了一个剑穗。
“那女孩给你的。”风墨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后淡然扫了那剑穗一眼,“这是用孔雀尾翎做成的,珍贵得很。”
不知为何,姚悦听风墨说这话的语气别扭的很,便赶紧放下了那剑穗,说:“既然这剑穗贵重得很,我肯定是不能收了。”
“镇南族族人大多半人半妖,血脉越Jing纯的越强大,这女孩血脉太过普通,就算放在旁系也不甚起眼。这剑穗是用她真身的一只尾翎制作,想来拔毛之痛也能表达她对你的感情了。”风墨说完后拿起了那剑穗,仔细的看了一番,“制作也算用心,若是不收下,怕是浪费了人家的心意。”
“我收下的话,若是芷儿误解,岂不是白白耽搁人家好些年。我看她年纪那般小,以后定然还会遇见许多人的。”
严正拒绝后的姚悦终究还是将那剑穗轻轻放到了床头。
看姚悦如此,风墨也未多劝,只眼神悠远的发着愣,淡然的说:“我曾经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剑穗,可惜,被我弄丢了。”
姚悦听完风墨这话,自然是不禁联想到风墨同南月的过往,一时不免嘴欠问到:“是那位孔雀大明王赠予你的吗?”
风墨一时间陷入沉默,眼神变得晦涩难懂起来。
这突然到来的沉默打了姚悦一个措手不及,直接吓得他话也不敢说了,这样的风墨他还是第一次见。
平时风墨的冷,只不过是因为无情而让人敬而远之,可此时的风墨完全如同化作了冰山一般,除了不近人情之外,那散发出的寒气也仿若刀子,生生扎得旁人浑身发疼。
以至于姚悦在他身旁站着,胆战心惊,大气不敢出。
但风墨冷傲之余却又斜眼看了看瑟缩在一旁不敢言语的姚悦,后收敛了几分情绪,只冷冰冰的说:“我不愿提及他。”
“是……是弟子多语了,弟子……告退。”
心如擂鼓的姚悦真的不知道自己这话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完整说出来,不得不说,风墨一摆阵仗的时候那股不言而喻的威势已经让他的腿都有些不争气的发软了。
说罢,他尽力迈动自己微微颤抖的腿,向着门口走去。
说实话,这并不是他的错,但是风墨这个人没有感情,你同他说理不就是在茅屎坑里点灯吗?
这种道理姚悦心里都明白,只是觉得入梦之时两人好容易拉进些的距离竟生生被这一句无意之语全毁了个干净,这事无论是放在谁身上,多少都会心存不甘吧。但不甘之外,他还是抱了几分私心,私心想知道风墨当年同南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会逼得风墨生生杀了唤他作父亲的南月。
众人整理好后,便皆在门口候着风墨了。李瑾看姚悦一个人闷闷不乐的样子,好奇上前探问:“你又招惹你师父了?”
“嘴巴贱,说了不该说的。”姚悦嘟囔着嘴,也有些不悦,“可他活了那么久,天天藏着掖着那么多秘密,我不就是无意提到了,他用得着发那么大火吗?”
“风墨师叔这种人活得太久,位置太高,背负太多了,你最好少招惹他,不然十句能有八句惹他不快。不说这个,快教教我那蝴蝶是怎么编的,我昨晚上给这玩意愁得一晚上没睡也没研究出来。”李瑾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把竹条,兴冲冲的朝着姚悦讨教。
可已然兴致阑珊的姚悦只厌厌的朝他回了句:“你自己钻研去。”
不过他没走出几步,却被人群中傲然独立的千秋璟喊住了。待姚悦回头看时,却见千秋璟今日神容格外憔悴,仿若是被霜打的茄子般,焉了吧唧的。
那日入梦之事也多亏千秋璟帮衬,虽说有秋如枫别靠近千秋家的人的话在前头,但他总觉得千秋璟应当是千秋家的那位例外之人。
“你身体恢复些了吗?”
被喊住的姚悦走到了他身旁,关切的问候了几句。
千秋璟笑笑,摇头道:“身体无碍,只是脱力而虚脱了。那天阵法干涸之后你因晕厥未吹响短笛,而后续阵法抽的是风墨上仙的血才得以运行,你这句话应当问你师父才是。”
“抽的是我师父的血?”姚悦大骇,“可我并没有见师父受伤……”
虽然千秋璟这话却是让他惊异,但其实这也能说的通为何当时梦中的风墨会忽然察觉异象,并且有预感出现的是自己的心魔。
原来是感受到自己被抽血了吗?
“风墨上仙往日同老妖王缠斗之时,大意中伏受了重伤,却还是背着南月冒着大雪自蓬莱爬上了天外天。那时我还小,只知道风墨上仙闭门百年未出,才将寸断的筋骨和残破的躯体修理完全,至今都还落下了畏寒的毛病。”千秋璟说罢后朝外哈了一口热气,搓了搓手,“我听父亲说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