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八人一齐入关的时候,直接惊动了驻守边关的刺史大人,以至于他们刚踏入天玑洲内,便被直接安排了最好的车马了。
那姗姗来迟的刺史长得肥头大耳,听属下一番说辞后,在那油光满面的脸上挤出了谄媚的笑容,跪下起身后恭敬的对风墨说:“请问这位公子怎么称呼呢?”
“风墨。”
“风公子啊……风……风墨上仙!”
那如同活见鬼的刺史惊到腿一软又跪到了地上,连连给风墨磕头。
风墨垂眸,不解的看着他这个异常奇怪的行为。他并非是人皇,为何会对他行如此跪拜大礼?
周围的百姓听到风墨上仙这四个字,看着那立于人群中央的白衣男子,那谪仙的男子气质可谓是人间霜雪,不染尘埃,便随着那刺史纷纷朝着风墨跪拜,阵仗竟是要比在城门口看到那木制令牌时更为浩大。
姚悦只听他们口中念念有词,其中大多都是菩萨保佑,百病不侵类的话语,简直将风墨当成了佛像一般的礼拜。
虽然风墨活了不知道多久,但那也是在天外天清心寡欲的日子,此时被群众如此跪拜,他也难得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眼神,甚至还求助似的看向了姚悦。
不知为何,姚悦被他这一眼看得心中倒还有几分喜悦。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自己的师父大人,在遇到困难时,第一个想到的求助对象就是自己呢?
但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姚悦收起那逐渐变态的笑容后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大声喊着:“今日天外天巡游至天玑洲,替人间清除作祟的妖怪,希望各位父老乡亲不要过度反应,一切如常即可。毕竟我们行踪向来隐秘,若是排场过大一来怕惊了妖Jing,二来也不利于我们深入探查。”
姚悦这话说在理上,在场跪拜的老百姓一时皆愣住了。此时的他赶紧给刺史使了个眼色,那刺史会意之后便连忙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抖了抖腰,威严的说:“既然仙师都这么说了,大家还是去各忙各的吧,记住,就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是是是。”
“听刺史大人的!”
此话落音,大家便如归林鸟一般散开了。
论说话还是当地的官比较有权威,姚悦本就是人Jing,这种简单的道理还是懂的。他邀功似的得意的看着风墨,风墨全当作他小孩子气犯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后转身继续往前走了。
就这?
他看风墨这般决然的转身离开,一时心底不免失落,这步子迈得都没劲了。不过风墨还未走两步,便听到耳边忽而传来风墨的传音,那依旧动听的男声轻轻的对他说:“谢谢你替我解围,你做得很好。”
听完这话的姚悦将方才的焉头焉脑被抛了个干净,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又屁颠屁颠的跟上风墨了。
他很少被人夸奖,风墨的这句谢谢,足以让他珍藏于心了。毕竟他的第一个师父姚先生虽然是个行事温柔的人,却不爱夸奖人,姚悦直至他走,也未曾听过姚先生夸奖过自己一次。
……
待他们行了好一段路后,李瑾和辰风皆有些体力不支,辰风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喘着粗气问:“风墨师叔,我们这是……这是要走到星塔去吗?”
“天玑洲与极洲不同,极洲地广人稀,并没有多少人居住,所以我们直接去来福镇巡查就算是完成工作了。但天玑洲住户过万,大大小小的村庄不计其数,我们步行至星塔多探查周遭一番才比较妥当。”风墨说罢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已然发白的辰风,又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淡然的说:“既然你累了,那便先去附近客栈歇息吧。”
天色看起来并不算晚,风墨本意是不愿就此休息的,说这话的大多数原因还是碍于辰风的身份,给了他这个面子。
只是若一路这般走走停停,这巡游怕要耗费大半年时间,也不知道时间够不够。
想至此处,风墨的心又沉了几分,但那忧心的神色不过是一刹消失,仿若清风拂过山岭,不留一丝尘埃。
既然风墨都发话了,大家自然是一齐涌入了这荒郊野岭中唯一的小破客栈。虽然这客栈看上去破了些,但或许是位处驿站旁边,这价格可一点儿也不破旧。商议一番后,风墨订了四个房间,同姚悦住一间。
不过姚悦是个闲不住的,辰风和李瑾累着了他可没累着,于是跟风墨说了一声后,他便兴冲冲的跑到林子里面摸鱼打鸟去了。不过荒郊野岭不愧是荒郊野岭,一路过来,他坟头是见了不少,可活见鬼的,一只鸟都没看到。
“不应该啊,这天玑洲明明是个中部地区,虽说不南不北鸟儿可能都去南方了,但抗冻的乌鸦总归还是有的吧。”
姚悦叼着枯草,兴致阑珊的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漫无目的走着。他路上经过遇见的树多半没有叶子,凛冽东风中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甚至连鸟窝都见不到一个,可谓是空荡荡到毫无生机。
但走了半天后,他耳尖竟是听到了他人踩雪的声音。这空荡的林子忽而出现脚步声还是有些瘆人的,姚悦立即警惕的看着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