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方岁月静好的客房中姚悦还在发愣,那一旁清冷的驿站里管马的少年匆忙骑马归来,马蹄踏雪的阵阵声响及其嘴里喊叫的声音划破了这荒郊野岭的宁静。
“那边的炎火村走水了!好大的火啊,咱们快去帮忙扑火啊!”
“这边天气干燥,确实容易走水。”风墨说着便关上了窗户,看了一眼无端呆站在那处的姚悦后,拿起了椅子上自己的风衣,稍微提高了点自己说话的声调,“我们去看看。”
姚悦被这突然变大的声音吓到,方如梦初醒,慌乱的点头说:“好,炎火村是吗?”
“……等等,炎火村?”
再次念叨到这名字的时候姚悦愣住了,自心底漫出浓浓的诡异感。
为何自己刚才遇见一个炎火村的人,这炎火村便直接走水了?这若是凑巧的话,那未免也太过凑巧了吧?
在那狐狸洞里风墨险些被吸干血的事还历历在目,此时的他着实担心风墨的安危,一时间生了不想让风墨前往的念头。
“师父,能不能不要去?”姚悦摊开自己紧握的手,于风墨眼前露出这几根萦着火光的红色羽绒,“我方才在路上碰到一个迷路的炎火村人,怎么刚一回来就听到这炎火村走水的事?前有李青一家惨死的挑事者还未未弄清,我怕这事也是谁设计好的圈套,就等着师父你跳。”
“这天上地下,能难倒我风墨的事还没有生出来,你不必担心我。”
风墨看这事有蹊跷反倒是去意已决,说罢便伸手从姚悦手中拿走了那几根羽绒,于眼前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后,说:“我为何看它们时,会有种熟悉的……”
羽绒刚被风墨拿到手中时,姚悦便察觉到风墨身形有些不稳。见风墨话说一半便戛然而止,他便跟早有准备一般的忙上前一步。果不其然,风墨两眼一闭直接软软的倒了下去,正好撞到了他的身上。
怎么回事?
“师父?师父!”
姚悦抱住风墨后轻晃了几下他,见他依旧如死人般毫无反应,顿时急得跟那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不过好在他学过医术,也知道如何处理病人。把晕厥的风墨平稳的抱上床后,姚悦正准备伸手替他诊脉,却发现他手掌中心的那几片羽绒竟大放红光,就如同那传说中忘川盛开的彼岸花一样妖艳的盛放在他手心。
是这羽毛有问题吗?
姚悦连忙伸手去抓那羽绒,可他手所触及之处却惊然发现那羽毛如同重新长在了风墨手上一般,竟是拔不下来了。他还没缓过神来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那羽绒的红光便渐渐褪去,最后竟是完完全全的消失在了风墨的手掌心里,仿佛方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待他伸手再触碰风墨手心之时,风墨的手又恢复成了以往那般冰冷的温度。
他被这一系列神奇的变化吓得不轻,生怕风墨给这毛弄出什么问题来了,便一刻也不耽搁的伸手替风墨诊脉。在闭眼按了风墨手腕些许时候后,他本就是皱在一起的眉头更加的皱作一团了。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脉象?这个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也顾不上冒犯不冒犯,姚悦急躁的伸手解开了风墨的衣裳,待他刚敞开风墨胸口一处时,便直接看到了风墨左胸上深褐色的疤印。随着他将那衣裳渐渐褪下,只见更多触目惊心的疤印跃然于他视野之中。
等那衣裳褪至腰处时,风墨这绝好的身材姚悦也没心思看了,光只看那触目惊心的疤痕,他肚子里的火就压不住的网上窜。
“这是久积的鞭伤……”
姚悦伸手想去摸那些已然大好只留下丑陋疤印的伤口,手却停又在伤口之上不住颤抖着,就仿佛自己的轻轻触碰也会弄疼这昏睡过去的人一般。
“这是刀伤……还有……烫伤……”
不忍再看的他咬着牙将风墨翻了个身,可他背上依然是伤痕累累,甚至于还有个能让人一眼看到便过目不忘的可怖疤痕。
那疤痕不同于别的疤痕淡得只剩深褐色的印记,因为伤口太深,长出的新rou从他紧绷的皮肤中凸出来,形成了一个粉嫩的小rou包,格外扎眼。
“匕首……这是匕首的伤……”
想来这是风墨被人在背后捅刀子了。
这些伤口当初都没有处理好,以至于风墨如今气血两虚,脉象混乱,怪不得他修为高深却如此怕冷,怪不得。
一时间,姚悦竟不能言语,只默默的替风墨穿好衣服后又替他盖好了被子。他又想起了自己以前听过的那些关于风墨的传说,可那于尸山血海中拔剑出泉的飒飒少年,在他未斩妖王之前,过的到底又是什么样的日子呢?
想至此处的姚悦替风墨盖好被子,留了个透气的窗户缝,将客房内的火盆生得更旺后,便关好房门出去了。他擦了擦眼角泛出的泪,调整好心绪之后,敲响了隔壁李瑾和辰风房间的门。
这炎火村定然有诈,但是不去可能会错过什么重要线索,他必须要去。
来开门的是李瑾,他显然是听到了炎火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