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紧张,只是洒了些毒粉,暂时封住她功法而已。她那么狡诈,我能给她下毒?”火爻不屑地撇了一眼叶苓。
叶苓怒嗔道:“技不如人,就知道背后偷袭,毒妇!”
火爻在与叶苓的口舌之争中败下阵来,便直接终结了战争,转向水凡溦道:“你……凡溦,选吧,水星令还是这个悍妇的命。”
水凡溦莞尔一笑,道:“水星令交给你我们便能活?”
“那看她的表现了。”火爻说罢,猛地拔出剑,寒芒落在叶苓的喉间,寒气逼人的剑光映着舞动着的烛光。
叶苓微不可察地吞了口口水,大义凛然地说:“你装作金枝玉叶的时候乖多了,虽然有点烦人。”
“闭嘴!”火爻圆目瞪着看起来视死如归的叶苓怒斥道,手上的剑颤了一颤,叶苓修长白皙的脖颈一颗殷红爬上了剑刃,滚落地面。
水凡溦忙敛了笑脸,怒嗔道:“叶苓你少说两句!”说完旋转眼光,对火爻说:“我把火星令给你,你放我们走。若不然,鱼死网破也未尝不可。”
火爻坚信水星令在水凡溦身上,若他催动水星令来个同归于尽,刚到手的火城岂不是又拱手让人?想到这,火爻便决定以退为进,反正门口近千人的火城弟子也不会轻易放走水凡溦这个解药,便应道:“这可是你说的。”说罢便将抵在叶苓喉前的剑收入了剑鞘。
水凡溦便拱手将火星令置于火爻手心,火爻攥紧手心的火星令,径直向门口走去,推门前回首望了一眼水凡溦道:“你们好自为之,我先失陪了!”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般满眼笑意。
待火爻离去,聚集在盐池外的火城弟子们像失去主心骨般面面相觑,一时没了主意。
水凡溦几步跨到失神的火悦兮身旁,道:“火夫人,快带你儿子离开火城!”
火悦兮从视死如归的觉悟中被硬拉了回来,惊诧道:“你……”未说完便大抵了解了眼前的形势,点了点头道:“那你们呢?”
水凡溦平静地说:“他们想拿到蚀骨虫毒的解药,目标自然在我。”
“对不起,那毒是我下的。”火悦兮宛如沟壑的眼角又爬出了两滴泪水,像是在迷宫中迷路了般四处奔散。
“什么都不必说了,叶苓,能站的起来吗?”水凡溦低头望了一眼叶苓,火悦兮见状从袖口摸出一把白色药粉,洒在了叶苓面前,叶苓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解药呛到了一般咳嗽了几声,水凡溦蹲下将绑在叶苓手上的绳索解开,她的手腕已被勒出两道殷红的血痕,像一串赤烈的红霞缠绕,水凡溦一时羞愧不已,低声道:“对不起,我不该利用你。”
叶苓在火悦兮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身,边整理凌乱如麻的头发边说道:“这个账等我们活着出去我再给你算!”
“你们俩先缓一缓,我先出去将火覃救出,火夫人,等会我给你信号,你出来直接带着火覃出城,暂时避一避。”水凡溦道。
“谢谢……我……”火悦兮低下头。
“火夫人,多保重!”水凡溦打断了火悦兮煽情的话。
“我跟你一起去!”叶苓从火悦兮怀中抽出手臂,可是只走了一步便两腿一软差点摔倒,水凡溦伸手托住她的手臂,叶苓这才站稳。
“叶苓,半个时辰,你就休息半个时辰,若那时我还没将门外那些人干掉,你再出来收尾如何?”水凡溦柔声说道。
叶苓看了一眼托在自己手臂上的水凡溦的手道:“可是你身上的反噬?”
“我已经欠你一个人情了,绝不能再连累你了。”说罢,水凡溦猛地推门,他立在门槛石上顿了一瞬,回首笑道:“叶苓,若我能活下来,我们还是情敌。”
“活下去,为了他,活下去!”叶苓望着眼前如圆月般清朗迷离的水凡溦,朦胧了双眼。
水凡溦重重摔上了盐池石门,火氏众弟子如黑云翻墨遮住圆月,见水凡溦自投罗网个个像是眼穿肠断的猎犬捕获猎物般狂喜。水凡溦瞥了一眼火覃,并未有人专门“照料”,而只是像秽物一般扔在角落。
近千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水凡溦,即便是螳螂也有落难之时,任由千万只蚂蚁撕咬。其中一年龄稍长的弟子首先开口挑衅道:“水凡溦,把水星令交出来,饶你不死!”其他弟子立即一呼百应,血光煞气翻滚,铺天盖地的涌现,满面狰狞之意,众人齐呼:“对,把水星令交出来!”
水凡溦像一只孤立无援的羔羊在豺狼虎豹口下苟延残喘,可他依旧镇定自若,抿嘴一笑道:“对不住了各位,水星令真不在本人身上,既然各位不信,要打要杀不必啰嗦!”
“呵……你这个弑父夺位不忠不孝之人说的话谁信?”又一少年挤出人群道。
“那我们只能杀了你,取你心脉解毒了。”一少年率先拔剑,只闻其他少年如整齐划一铮地拔出剑,这时又有一声音从金属刺耳的剑音中穿越而出:“大家小心,他催动水星令我们都得死。”
“反正都得死,我就不信他能一口气杀尽千人!”
“对,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