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灵魂爆击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夏云泽哆哆嗦嗦地转向他哥,眼神惊疑交加,还带着满满的委屈与难过,觉得他们坚如磐石的兄弟情开始摇摇欲坠。
“哥……”连声音都打着颤,像受伤的小动物一样可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害我吃了这么大一惊,差点把自己噎死。
夏云清看着手里的茶杯,一时无言以对。
告诉他什么?自己和燕成璧之间有那么点欲说还休的暧昧情愫?你舅说不定还会变成你七皇嫂?
他光想想都觉得尴尬得无地自容,要他老实承认被他弟的舅舅挑动得情窦初开,还不如给他一刀痛快。
尴尬到极点,夏云清倒骄横起来,虚张声势地瞪起眼睛,沉声道:“告诉你做什么?我与他又无瓜葛。”
夏云泽啧啧摇头,表示不信,看着他哥泛红的耳垂,再看看楼下被小姑娘们抛了一身杏花的大帅比舅舅,胸中豁然开朗。
万没想到他严防死守,人家早就勾搭成双,那他何必夹在中间做恶人,说起来他哥的嫩豆腐都被他舅吃了不知道多少,吃了还不擦嘴,啥也别说了,rou偿吧!
接受了“他哥姘头原来是他舅”这个设定,想想还挺带感呢!
夏云泽搓着下巴,嘿嘿直笑,觉得这俩人简直天作之合,他哥嫁到老燕家,全家还不把他当心肝宝贝一样供着?这男扮女装的秘密完全可以带到棺材里,不仅自由自在,还能作威作福呢!
夏云清被他笑得浑身发毛,收起扇子要敲他,夏云泽当然不肯乖乖挨揍,一边喊“舅母饶命”一边抱头逃窜,不经意把他哥引到窗边,恰巧新科探花抬起一张帅脸,与他哥四目相接。
燕成璧微微一笑,拾起一枝杏花,将那柔嫩的花朵捻碎在指间,眼中闪动着灼人的热意。
夏云清像被火燎了胡子的猫儿一样向后退去,胸口震颤,一颗心险些跳出腔子,落到那人手上,任他捻捏搓揉。
都怪夏云泽那个祸头子,“舅母”也是能乱叫的?夏云清平复了失控的心跳,这次没有手下留情,按住他弟一顿饱揍。
有你哭的时候
这一科的进士们有不少未有婚配的,都被京城达官贵人们先下手为强招了东床,只剩下模样最好的探花郎,众人心知肚明他怕是要从天子门生变成天子女婿了。
护卫长把游街那天公主与探花的惊鸿一瞥密奏给皇帝——当然他略去了皇家姐妹花大打出手的场面——皇帝抚着胡子呵呵直笑,想当然地认为他家小七春心萌动了,于是大手一挥,直接叫总管太监把圣旨宣到琼林宴上。
燕成璧喜提御赐姻缘,接旨之后,同科们纷纷前来道贺,有人惋惜有人羡慕——做了驸马虽然仕途上难有进益,但对于胸无大志只想过清贵日子的人来说,那真是给个神仙也不换。
何况京城贵妇圈里人人皆传七公主可是个绝色美人,纵然骄横一点,不过有如此美人相伴,挨打受气也心甘情愿的。
燕老将军早已西去,但是老夫人还健在,又有诰命在身,接了旨第二天就带着长媳进宫谢恩来了。
先去拜见了太后与皇后,再由等候已久的宫女引到长瑞宫来,惠妃阶下亲迎,也不让拜,拉着燕老夫人的手就掉下一串眼泪。
“小七有这样的好归宿,也算全了我与阿瑜的情分。”惠妃抹着眼泪将婆媳两个迎进殿内,又叫人去唤两位公主来见客,小七自然是要来见未来婆婆和长嫂的,小九更是多年来连外祖母的面儿都没见过。
两个假公主在殿外相会,对视一眼,各自忐忑不安,夏云泽是担心自己得意忘形露出马脚,至于他哥,则是又惊又怕又懊恼,还掺杂着一点点愧疚和难以启齿的期待。
同时又恨燕成璧太荒唐,明知道公主豢养面首还要往上凑,真是色迷心窍!
殿内一片欢声笑语,门口宫女带着笑通传一声,两人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
夏云泽回忆他刚穿越到这身体里时走路一步三晃的样子,脚板轻抬,裙裾款摆,低着头抿着嘴,倒是显出几分羞怯娴雅,夏云清被这剪不断理还乱的纷繁心绪弄得六神无主,平日里的嚣张气焰一点也没剩下,看在长辈眼里,只觉得这位公主明艳无双又端慧大气,配自家混小子还委屈了呢!
两位公主先向惠妃行礼,然后两位夫人再向公主行礼,夏云清赶紧扶住,夏云泽有样学样,暗叹封建社会真cao蛋,亲祖母来了也得先行君臣之礼,不过老太太眼里的慈爱伴着泪光,满满当当快要溢出来。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礼。”惠妃挽住老夫人的手臂引她坐下,亲昵道:“我与阿瑜一同长大,以前多得夫人与嫂嫂照顾,以后我这孩儿就托付给二位了,你们就当他是自家后辈,该罚就罚,可不要惯着他。”
夏云清捧着的茶杯差点脱手飞出去,一双凤眼瞪得溜圆。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说好的出宫独掌一府、驸马只当个摆设非宣召不得见呢?怎么听这语气他还得晨昏定省侍奉姑嫜?他一个男扮女装的假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