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雪回来了,钟善以为她得在家里休整起码半个月的。
大家都知道王清雪和陈小玲、朱旖关系好,三个人一块请假大家就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不过还是调侃居多。直到前不久班主任说朱旖去世,大家才意识到出了事情。现在王清雪突然回来了,之前没有得到消息的众人立马停下手中的事儿围观。
如往常一样的王清雪似乎没有注意到众人的目光,或者说她根本没在意,只是给了众人几个微笑,就径直绕过讲台,回了座位。
钟善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见她这般也只是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没说话。
虽然王清雪有些反常,但有些跟王清雪关系还不错的女同学在她坐下的时候就立马凑了过来,询问她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钟善有些嫌弃她们挤过来挤过去的,就起身出去了。他直接去了破尘所在的班级,昨天代元的话还是让他心存疑虑。
破尘倒是很好找的,他不会跟晟强似的到处跑,一下课就跑个没影。
“钟善同学。”破尘见到他有点开心的样子。
钟善笑眯眯的,向破尘招了招手。
教室外面就一条走廊,两人也没向远去,直接就站在窗边说话。
“钟善同学,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破尘长了张娃娃脸,有点婴儿肥的样子。破尘面善,看的人心里舒服不少,似乎是因为他之前是佛家弟子,在佛前呆的久了,身上也沾了佛光,染了香火气,跟他待在一起,总是令钟善平静不少。
“就是想问问你,那只钢笔在哪里捡的。”
“啊,”破尘叫了一声,歪着头想了会儿,“一楼正对着大门的墙边。”
钟善面色微动,“正对着大槐树的地方?”
见破尘点头,钟善把视线转移到外面的大槐树上,那大槐树茂密如故,即使没有充足的阳光,树叶多的还是让人莫名多出点畏惧的感觉。
“可是代元说,他把这只笔丢到了山上。”钟善一直看着窗外,他自顾自的说着,声音不大,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破尘没听清,刚想反问,就听有女孩子尖叫了声。
钟善也听到了,两人一起向着窗外斜对角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人从划过窗边,直直的掉下去。
有人坠楼了。
身边的破尘立马探头出去,向下看企图查看坠楼者的情况。钟善则是抬头向上看了眼,只见楼顶有个人匆匆离去,只留下个让人臆想不断的背影。
“哎,有什么想不开的呢?”小和尚感叹了一声。
钟善收回目光,意味深长的道了句,“说不定他不想死呢。”
“啊?”破尘茫然,刚想问,就见钟善拍了下他的肩膀,“要上课了,我先走了。”
“哦,奥,好。”
钟善回去的时候,班里还是躁动的,估计大家都知道了外面有人跳楼的事情。
王清雪身边已经没了人,钟善刚坐下,就听王清雪问,“听说外面有人跳楼了。”
钟善点点头,翻开语文书,找到一会儿上课要讲的那一课,偏头问道:“你害怕?不用害怕,估计是压力太大了。”
王清雪摇摇头,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中性笔,道:“不害怕,我想开了。”
听到这话,钟善有点好奇的看向王清雪,静静的听她说下去。
“再说了,有时候活着还不如死了。”
钟善心里一咯噔,他有些试探的问道:“你不会想自杀吧?”
他问的小心翼翼,谁知王清雪听到这话忽然笑了起来,“我就是突然的感慨而已,谁说我要自杀了?”
见状,钟善也笑了几声,算是回应。
刚上课没多久,就见廉伯期报告了声走了进来,语文老师问了几句就叫他回了座位。
想到廉伯期,钟善的表情有点微妙。这个人昨天跟疯了似的,翘了课在大槐树底下找钢笔,被老师警告也不管,就是一个劲的找着那只被代元扔下去的钢笔。警告他的那个老师见他的警告不起作用,也恼火了,直接翻窗跳过去,要把廉伯期扯回来,谁知道一向听话的廉伯期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推搡老师拒绝回去还不说,竟然直接跟老师打了起来。
当天晚上就被怒气冲冲的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去批了一顿。
大槐树谁都不准靠近,这是谭定中学的规矩,谁都不准违背。这廉伯期不仅违背了禁忌,还敢殴打教师,直接就被开回家半个月。
廉伯期回座位没多久,就背起了书包离开了。他昨天闹得事儿挺大,办公室的老师也都差不多知道了,语文老师也没拦他。
廉伯期走的时候,站在门口,回头看了钟善一眼。
钟善也在看他,廉伯期回头的时候正巧就跟他的眼神对上了,仅仅一瞬,廉伯期就慌张的错开了他的目光,逃似的走了。
代元下课铃一响就冲了出去,抢在老师前头出了教室,然后直接窜去了食堂门口等着,好好瞅着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