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早读，钟善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擦擦眼角渗出的眼泪，钟善托着腮盯着英语书。
身边的王清雪比他有Jing神多了，她从桌子一旁挂着的包里拿出水杯，打开杯子喝了口。
今天她的身上没有呛人的香水味，倒是叫钟善舒服了不少。
瞥见王清雪的水杯，钟善轻声问了句，“今天的水里怎么没有菊花？”
王清雪喝水的动作一顿，她缓缓把水杯放下，脸上闪过些许落寞，“菊花都是小玲给泡的。”
钟善低了下头，他柔下声音，“你也别难过了，总归还在不是吗？”
王清雪点点头，她扭紧瓶盖，把水杯收了起来。
钟善看着她的动作，又问道：“陈小玲怎么样了？”
“还好，我听说已经出了ICU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展愁容，换上了一脸的淡然，有点像是…冷漠。
钟善掩住眼里的疑惑，他面上欣喜，“看来是好的差不多了，国庆我去看看她。”
王清雪点点头，不在做声，手上盲目的翻着英语书，忧心忡忡。
早上吃晚饭的时候，钟善带着一直跟在背后的代元打算去趟医务室，反正身后这个家伙一直跟着自己，利用下叫他装个病什么的，钟善是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倒是医务室的那个女老师，钟善觉得她是突破点，或者说在当年的人里，只有女老师是他能接触到的。
两人刚走了没几步，就见前面的楼梯一角，破尘在和打扫卫生的华婶推搡着什么。
以为是破尘跟华婶起了什么冲突，钟善快步走过去，正打算拉架，就见华婶手里拿着一个帽子正不停的往破尘身上塞，破尘红着脸艰难的推脱着。
“阿姨，不用不用，我有。”
华婶脸上堆着笑，她一脸褶子，笑起来非但不好看，还隐约有点狰狞可怖的意味，可她眼里的慈祥却真真的。
钟善看的仔细，这华婶倒不是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是个为老不尊的贼。
一边的华婶见他们来了，把帽子往破尘头上一扣，就急急忙忙离开了。
破尘被扣的一脸懵，刚想拿下帽子去还给华婶就见华婶拐了个弯。
钟善见破尘手里抱着帽子一脸的焦急，轻声笑了笑，“华婶估计得打扫厕所，你找找就是了。”
代元本来听见钟善对着别人笑不太开心，可听见钟善说的又被引走了注意力，“华婶？就是那个小偷？”
华婶行径恶劣，是同学们极力反对的对象。这事儿代元也是略有耳闻的。
钟善点点头，有些好奇的盯着破尘手里的帽子。
“她要是敢偷你东西，我就去揍她。”代元从来不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钟善刚想回他句，就听那边破尘锁着眉，犹豫了下，道：“她应该不是坏人，只是误入歧途了吧。”
“误入歧途？”代元笑了声，他挑下眉，“小子，说不定她乐得自在。”
破尘低着头，望着手里的帽子，他半敛眼眸，抿了抿嘴，又不甘心的小声反驳，“可我就是觉得她不坏，她对我很好。”
破尘是小宝的朋友，代元也不想跟他吵，他耸耸肩，努努嘴，“好吧。”
他这么妥协倒是叫钟善很意外，不过钟善没有过多的给他眼神，只是安慰了下破尘，“你觉得她好她就是好，不必理会其他人。”
代元被他呛了一声，双手插兜背对着他们，脸色显然有些不太好。
两人在医务室里蹭吃蹭喝，插科打诨了好一会儿才出来。这期间白月荷的脸色一直是僵着的，钟善在考虑要不下次去就不带代元来了，谁叫女老师看见代元就双腿打颤。
不过，代元显然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后天就放国庆假了，你答应我去欢乐谷的。”
钟善眼神都懒得赏给这个脸皮贼厚的家伙，“我什么时候说过？”
代元瞬间就撅起了嘴，想着做出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小宝会稍稍心软。
不过，钟善只是静静的瞅了他一眼，然后翻了个白眼就走。
代元见这招不好使，就急忙一个转身挡在钟善前面，他撑着墙，换掉了方才蠢兮兮的表情瞬间变得优雅了许多，他笑着，“小宝，这样可不好哦。”
钟善抱起胳膊，往墙上一倚，他微微眯眼看着代元，而后眉头轻挑，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见状代元也只能无奈的笑笑，他耸了下肩，只能给钟善让开道路。毕竟钟善没有注意到他喊了小宝，就算是他占便宜了，不亏。
代元在谭定中学这些日子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钟善的班级和主任办公室，晚上刚吃完饭，代元就遛到了主任室的门口，想着前些日子赶巧了碰见了朱诚，便也有了守株待兔的想法。
果然上天不会亏待有心人。主任室的门半掩着，代元悄悄靠近了些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的声音。这是代元没有想到的，因为邹明的办公室是隔音，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偷听邹明说话。不过既然门没关上，自然就得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