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后半夜我才勉强入睡,但多年的生物钟还是让我在六点醒了,而他也刚好要起床。
他似乎诧异于我的早醒,问:“我吵到你了?”
我虽然醒了,但因为严重缺觉,脑袋还是晕的,眼睛半眯着,努力睁开,又撑不住地合上,迷迷糊糊地摇了摇头。
“再睡会儿。”他说。
我又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睡了过去。
直到七点半,他来叫我,我才起床。
他似乎刚运动完,满头大汗,衣服头发都shi了,我在房间的浴室洗漱,他就去了楼下洗澡。
吃早餐的时候,他对我说:“中午上完课过来公司。”他看过我的课表,知道我今天只有一节十点到十二点的课。
我有些犹豫。今天下午有一场校内的助教面试,面向的是像我这样通过了贫困认定的学生,工作轻松,可以跟着教授学到很多东西,而且,还有工资,我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
“我……我想去图书馆查资料。”我囫囵地喝了一口牛nai,心跳得有些快。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而且直到他离开,也没有再和我说一句话。
我隐隐有些不安。
下午的面试很顺利,如无意外,我觉得我会在助教名单之内。但是,意外发生了。
我回到别墅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了。
他见我进来,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文件放下,盯着我说:“过来。”
明明客厅的灯光很亮很亮,明明佣人来来往往地布置着餐桌,但我看着沙发上西装革履神情温和的他,却觉得有些Yin森恐怖,愣是迈不开脚,心中愈发不安了。
他的声音淡了淡,“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我握了握拳,慢慢地走了过去。
“坐。”他说。
我坐下,浑身紧绷。
他笑了一声,说:“乖宝,我一直在等你承认错误,但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颤了颤,而后止不住地颤抖。
原来他都知道。
“你……你怎么知道?”我问他,除了不解,还有隐隐地不甘。
他摇了摇头,说:“真是一个蠢问题,我以为你足够聪明,足够乖巧,但现在看来,你还不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或者说,你还不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我看着他缓缓地解下领带,几乎想要不管不顾地夺门而出。
“想跑?真是一点都学不乖呢。”
我又惊又怕,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说过,要么不要有乱七八糟的想法,要么就给我藏好了,别被我发现,不然,”他顿了顿,嘴角噙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打了个寒颤。
“昨天晚上才说过的话,今天早上就忘了,啧啧,昨晚就不应该这么轻易地放过你,做错事不挨罚就不长记性。”
他向我靠近,我拼命地往后缩,控制不住挥舞着手阻挡,不经意间,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他的眸光暗了暗,在我愣怔忘了挣扎时,用领带将我的手绑住。
“对……对不起……”我吓得快要哭出来。
“晚了。”
他的手放在我的脖子,虎口顶着我的下颔,迫着我仰起头看他。
他眸中的怒意我看得分明,却不知为何始终引而不发。
他突地笑了,尽是恶劣,“真是,舍不得把你毁掉。”
此时此刻,他的样子太恐怖了,好像一只吃人的恶鬼,连笑容都粘上了血腥。
我吓得瞪大眼睛,眼泪一颗颗地往下掉。
“李管家。”他叫了一声。
李管家走过来,眼中无波无澜,好像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包括那些无声地做着事的佣人和守在门口的保镖,都是目不斜视,神色漠然。
我想,就算他今天杀了我,也不会有人出声,更不会有人敢对外说一个字。
我突然感到恐惧,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孤立无援,任人宰割,曝尸荒野也不会有人敢查到他的身上,在他面前,除了服从,就是等死。
“拿剪刀来。”他说。
我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很快,剪刀拿来了。
他一手拿着寒光闪闪大剪刀,一手捏起我的手。
我蜷着手指挣扎,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他要把我的手指剪掉。
他不耐烦地一巴掌拍在我的手背上,冷声说:“再乱动信不信我把你的手指剪下来。”
我一愣,他不是要剪我的手指?
他拎着我的手,毫不犹豫地“咔擦”一剪子下去,我怕得闭上眼睛。
他嗤笑一声,“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咦?不痛?我睁开眼睛,发现拇指的指甲短了一截。
他用剪刀给我剪指甲?我不明所以,但看着那把大得过分的剪刀,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