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户是一个四十岁出头的男人,穿着一丝不苟,西装革履,亲和力强,眼角处有常年笑出的褶皱。
三个小时的饭局,敲定下半年在沙坪的动工标书。按照社交礼仪送客,此时身旁簇拥的几位无非是受利益关系捆绑,清一水的资本派头,都是官商那点猫腻。上下年纪凑一块的老狐狸,没空谈人情,何况最右边那个挺拔的身影也加入其中。
程敛今天开出的镇行之宝,小二十万的大众,老板的心尖rou。
步履虽稳重,但程敛知道客户是醉了,刚推拉宾馆外门的动作就在把上虚扶了圈,别人没注意到,程敛却看得很清楚。
怕是没少被灌。
他打着方向盘缓缓停下,下了车目标明确,作势搀扶,客户摆了摆手。程敛拉开后座车门,客户带着歉意和旁边人道别完,坐上车。
业务流程很熟悉,职业素养很规范。不该看得没看,多余一句话没有。程敛很满意。
从后视镜瞧见那人脸色很差,但也只是片刻无法捕捉,因为他很快又同旁边人谈笑风生。
尽职尽责,挑不出一丝错处,连调节情绪的时间都不需要。程敛心里腹诽。
“需要喝口水吗?”程敛单手把方向盘,察视路况,侧身往后座递了瓶农夫山泉。
仰躺的男人促狭一笑:“你倒是心细。”接过水喝了口又感概到:“老了老了,撑不住场面喽。”
程敛犹豫地接了一句:“您看起来,比我爸年轻很多。正是老当益壮时。”
“唉,要是儿子争气,我老头子就有的清福享喽。”
不论是出于职业道德还是私心上,程敛都没搭理,注意到男人闭着眼睛假寐,很上道地放缓了车速,一路上都使出了硬技术,男人松弛了神经就真睡着了。
程敛想抽烟的冲动在雷声轰鸣时最是强烈。
随即暴雨倾盆,路面shi滑,行车不再拥挤。程敛控制好车速,雨刷来回摆动也视线有限,他只得更小心避让车辆,慢慢方向盘靠右行驶。
客户早被雨幕扰醒,外头还雷声不断,忍不住问道:“你回去有什么急事吗?要不......”找个停车点,等路况好些再出发。
程敛抢过话茬,男人句尾连着什么打算他门儿清,“小孩儿一个人在家。”
客户打量了程敛年轻英俊的脸庞,副驾驶座上包装盒上蛋糕的字样,惊诧道:“你就有儿子了?”
“不是,是弟弟。”
客户张了张嘴,瞥见他宽厚的后背,硬实的肩膀,没说什么话。清苦人家,相依为命的兄弟情还是很感人的。
奈天不遂人愿,前方右转弯处经不住大雨冲击,土筑基直接坍塌。
程敛把腿从油门移开,擦了擦鼻梁,“身体不好,不太放心。”
他出门还拉了电闸。
客户看了眼腕上的机械表,道:“现在才七点半左右,绕行回去,今晚能到吗?小孩子生日都比较注重仪式感,不等到十二点怕是都没睡。”
程敛闻言才记起买了块蛋糕,余光落到副驾驶座上没多余解释,只说:“可以,辛苦您了。”
客户摆摆手笑意渐深。一路上目光追逐着车前的路况,时不时和程敛聊闲几句。
原本105.7公里的距离,被迫拉长到224.9公里。途中休息过两次,车子到沙坪已经快11点钟。
雨点仍旧密集,闪电间歇性滑过天际,在夜色深处留下片刻光影。程敛停稳车,淋着雨快步打开后备箱,取出把伞撑到后车门,最后将客户送进下榻酒店,这次任务算是完成。
“您好好休息。”
客户在看到他利落转身后道:“小伙子等一下,鄙姓梁,梁酉升。这几天在沙坪有些小生意要做,麻烦你当我随行司机,有空吗?”
程敛伸手与男人交握,“行。我姓程。每天七点,这边的早餐摊挺不错的,梁先生可以试试。”
程敛上车后,拧开纽扣,将整件shi透的衬衫脱掉,Jing壮的好身材一览无遗,黏在胸膛肌rou的雨水顺着人鱼线滑进裤腰失了踪迹。
九丹路灯火稀疏,低矮的屋顶水管上排雨的声音在深夜里清晰可闻,越往深了走,路途越是泥泞,甚至有些打滑。
踩在地上活动的运动鞋水声回荡在楼梯口,程敛弯腰解救了泡软的脚。
上身没穿上,脚趾头露在空气里,皮带扣紧的裤头束出一把好线条,淋shi的裤身贴在温热的肌肤,修长笔直的腿往上是挺翘的两瓣,中间分隔的缝勒出更仔细的形状。狼狈颓丧而引出几分性感。
拉上电闸,钥匙转出锁扣,推开门,通明照亮了一眼可观的屋子,没有看见应该没睡在等他回来的弟弟。
程敛窜进去里外翻得很响,烦躁地喊人,小哑巴叫了好几圈儿,没有回应。
他踹了脚旧沙发,平复了下情绪,把身上还留着的布料扒个Jing光。
最后还是气不顺地骂了句脏,带着怒气拉开衣橱准备换身干净衣服出去找人。
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