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临天际的纯白祭台。
白衣青年闭眼舞剑,身周翻涌的黑气“呲呲”腐蚀着白玉台面,趁着青年手腕上抬的间隙猛然凝成环状涌向青年,誓要将青年吞噬于黑暗。
青年从容一笑,扬起的衣袖上金纹流转,将涌来的黑气尽数击溃。
“阵成!”青年轻喝一声,脚下踏过的痕迹连结成一张完整的阵图将黑气拢住。
青年扔下一面琉璃镜,迎风涨大的琉璃镜竖起壁垒,将黑气挡在祭台对面的方寸之地。
“成……成功了!”祭台下站着的青衣人欢呼,一直腐蚀着天地的黑气消散,阳光终于洒下,“邪气被封住了!”
台上的青年晃了晃,支着剑才勉强站稳,青衣人冲上台去扶住了他:“惜阳大人,您成功了!”
惜阳似无所觉,自己支着剑站直,双指点向自己的眉间。
“惜阳大人?”
“没用的,小周,惜阳大人封住了自己的五感,你现在跟他说话他听不见。”另一个黑衣人缓步踏上祭台,手缓缓伸进袖中握住那个花纹反复的匕首。
“对,他现在什么也感受不到。”
这边惜阳终于解开了五感的封印,长出一口气冲着上来的黑衣人笑道:“得亏是阿余你的法子好使,不然怎么能一次性把邪气一网打尽。”
刚睁开的双眼就被刀剑的寒光闪过,刚刚还在夸赞的阿余手持短刃刺进了他的心脉。
“阿……余?”
阿余将手中的匕首往他身体里推了推,启动了设在匕首上的阵法,“惜阳大人,救世辛苦您了,请您去死吧。”
短刃上的阵法锢住他的魂魄,剥离他的灵力,在双眼被血色笼罩前,他最后看见的,是阿余狠辣的眼神和小周愧疚的不语妥协。
……
话说这西山百年古树下睡着一位“美人”,他的皮肤像雪一样白,长发像墨一样黑,嘴唇像血一样红,他穿着雪白的长袍倚在花瓣丛里,森林里的小动物们围在他身边好奇的打量。
卷翘的睫羽颤动,“白雪公主”睁开了他的双眼,然后……
露出了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疑问脸。
要不是旁边没有喊着“周老师好漂漂”的小朋友,周初还以为自己又被女同事打晕被自愿反串参演话剧了呢。
“嘶。”后脑一阵锥痛,周初扶着后脑直起身,结果腰酸腿麻整个人向前扑去,侧脸压住了来不及逃脱的小松鼠。
“吱!”
美色误鼠,这小美人好是生猛,早知道就不围观了。
“对不起对不起,没压死吧?”周初捧起被压得翻眼白的小松鼠,略带歉意地想把他放回树上“我,我送你回家吧。哎呀!”
刚跨了一步就被腿麻的酸爽感带倒,周初整个人跌向面前那棵树,被撞上的树轰然倒塌,多米诺骨牌效应下还顺倒了几棵。
看着眼前仿佛龙卷风过境一般的事故现场,周初和小松鼠对视一眼,“你家不在这里吧,呵呵。”
“吱!”
小美人你现在跟我有毁家的血仇了你知道吗?
周初心虚地放下尚在口吐芬芳的小松鼠,转过身去不愿面对现实。
他明明记得是跟可爱的幼儿园小朋友手拉手去公园了,怎么躺在这?
“呜……”一声哽咽在倒下的树木之间响起,周初吓了一跳,跌撞地爬过去查看。
——我这是葛优摊了多久?腿麻还不能好了呗。
周初扒开盖住的树叶,在倒下的大树下看到了一个小孩子,这孩子很幸运,倒下的两棵树支在孩子身前的大石头上,没有砸到他,但也被困在中间无法动弹。
“小朋友?你别动,我救你出来。”
孩子抬起脸,眼里满是惊慌的泪水,听了周初的话抱紧膝盖连连点头。
“嘶。”周初抱住头呻yin,孩子恐惧的眼神唤醒了周初的记忆,他看过这样的眼神,在大货车滚滚的车轮下,他推开了那个孩子。
“大哥哥……”
“别怕,马上救你。”周初从旁边捡来一个粗壮的树枝,架在了旁边的石头上。
什么米德曾经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能翘起整个地球。
周初举着树枝想往大树底下插,结果缝隙太小没有办法,着急的周初抬了抬倒下的巨树,然后周初看着被自己单手掐住抬起的巨树瞳孔震荡。
孩子脱身而出,拽了拽还在怔愣的周初衣角,周初手一使劲,那棵巨树就碎成渣渣拼都拼不回来。
周初倒出一口凉气,眩晕感上头,他在倒下之前问了孩子最后一句。
“你看我现在是不是绿色的巨人样?”
等周初再清醒过来时已是黄昏时刻,他躺在柔软的床上,旁边站着一个满身肌rou的男人翘着小指头喂药。
“呀,公子醒了。”声如洪钟,粗犷的声音敲碎周初的不羁幻想。
“嗯,多谢您。”
并不是他瞎想什么,就是这都穿越了还